换作旁人,肯定会切断和沈怜阳的关系,弃之如敝履。
可以常昊的性子,却做不出这种事情来。
常昊自认不算是什么好人,可卸磨杀驴过河拆桥这种事情,还是能不干就别干。
俗话说,人在做天在看。
常昊从不信鬼神,可重活一世的经历却让他对“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这句话有了新的理解。
而且,就算要帮忙,报酬只是沈怜阳这个女人可不行。
得加钱!
常昊沉默不语,而对面的沈怜阳则惴惴不安。
按照那位大师的说法,只有自己和这位公子有了牵连,自己才能有一条活路。
小时候为了弟弟,她可以省吃俭用,给弟弟留出上私塾的钱。
及笄之后,为了爹娘能过的好些,她可以嫁给名声不佳的元家东家。
可现在,她只想为自己活一次。
她不介意委身于人,更何况,若是真能成为这位公子哥的枕边人,明显是攀了高枝。
“公子……”
沈怜阳试探性开口。
常昊闻声抬头,这才算是回过神来:“让沈夫人见笑了。”
一句客气话,直接让沈怜阳的心凉了半截。
有那么一瞬间,沈怜阳甚至想起身告辞,即便仍旧要遭受那些夫家亲戚的针对,出门在外仍会被人指指点点说上一句“克死自家男人”
的扫把星也无所谓了。
可看着面前的年轻公子哥,沈怜阳很不甘心。
非常不甘心。
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要遭受这么多不白之冤?
沈怜阳凝眉咬牙,好似下了天大的决定。
“若公子看不上我这蒲柳之姿,那么,元家如何?”
常昊疑惑抬头。
沈怜阳深吸一口气,迎着常昊的目光,斩钉截铁道:“若公子愿意施以援手,我愿意奉上元家五成的家产。”
元家身为汤峪镇四大粮商之一,长安城中六十三家大小粮铺,约莫有十几家都与元家有所牵连。
元家五成的家产,已经出用银子算计的范畴了。
常昊眼前微微一亮,表现的却不动声色:“元家……很值钱吗?”
“元家家产或许入不得公子的法眼。”
比之刚才,沈怜阳又像是变了个模样:“不过,若公子手上多了些许闲余的银子,不见得是坏事吧?”
“不坏不坏,绝对不是坏事。”
常昊轻轻一笑,欣然点头:“沈夫人这话,说的格外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