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信晃晃左手臂,确实挺显眼的。
在不知道怎么说不透漏遇到危险的情况下,姜雪信尽量不欺骗姜雪川,“有一个朋友放在我这里,说是考完试过来拿,不知道为什么没过来。”
姜雪信说着还四周环顾看了看,确认周一民没来。
这是她没料到的。
“那怎么办?你朋友住哪里?要不我们现在给人家送过去,在招待所再住一晚,明早再回?”
姜雪川三连问,语气坚定又为难。
招待所一晚上一毛钱呢。
但是人家的手表肯定要还,姜雪川越说越坚定。
这份为难与坚定,原原本本通过语气传递给姜雪信,姜雪信知道,一毛钱对别人来说可能不算什么,对她们家来说还挺重要的。
“算了,我根本不知道他家在哪。”
姜雪信干脆的拒绝,“我们再等半个小时,要是没来我在大爷这里跟卫生所给他留个地址,他要是回来找肯定能找着。”
姜雪川陪姜雪信在校门口等了一个小时,再不走他们天黑前就到不了家了,姜雪信分别在门卫跟卫生所留下家里地址,跟姜雪川回家。
红星生产大队。
他们将将在天黑前到的。
他们家是一大家子住一块,不是他们一家五口,是算上他们爷奶叔伯。
她爷爷一共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生的好,一三五儿子,二四是女儿,姜雪信爸爸排行老三,是家里最不受宠的男孩子。
当然,更不受宠的是姜雪信的两个姑姑,已经嫁出去了。
很明显吧,姜雪信爷爷奶奶极度重男轻女,两个姑姑不带礼物不能进家门的那种。
两个姑姑也都有志气,除了逢年过年,绝不登门。
三个儿子跟老人一起生活,姜路自然就是最不受宠的孩子,住是住在最偏僻的厢房,平时爷奶叔伯也绝不登门。
他们那两间房子清净的很。
今天,情况却有些诡异。
姜雪信刚走到门口,自家两间房子方位传来吵闹声,清晰的很,还伴随着姜雪然的哭声,“秀儿不是我推的……”
“这是怎么了。”
姜雪川随口说,不等姜雪川反应,姜雪信像兔子一样直接窜进房间,给姜雪然带的铁环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哐”
木门一把就被推开了。
一间屋子里有五个人,姜路、张凤英、姜雪然三个不用说,来客是姜雪信的大伯母钱大丫跟她小女儿姜秀儿。
姜雪然额头带着擦伤,左脸上又有土,眼泪淌的满脸都是,脏兮兮的,看到姜雪信进来,直愣愣的向姜雪信冲过去,“姐,哇……”
哭的更大声了。
姜雪信连忙把他揽过去,“额头这是怎么了?摔的?”
因为姜雪然可能丢的事,姜雪信现在对他是有些溺爱在的,看他哭着跑过来心软的不行,一心忙着哄他,眼神一点没分给钱大丫跟姜秀儿。
更遑论打招呼。
“呦,雪信只能看到雪然额头摔了,看不到秀儿是吧?”
钱大丫阴阳怪气的开口,“秀儿腿上可也有伤,见到我这个大伯母也不知道打招呼,这可还没考上大学呢,真考上了,你爷爷你都不认识吧?”
姜雪信说着就去拉钱大丫,连拖带拽,“走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