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丫骂骂咧咧的从自己裤腰带拿钱,“不要脸没见过钱,逮着自己大伯母坑,还读书人呢,塞狗肚子去了……”
“大伯母再说我可就不要钱了,我们公安局见。”
被骂,姜雪信是不在意的。
钱大丫以后见了她躲着走就行。
在姜雪信你大可以试试的挑衅目光下,姜大从钱大丫手里把钱接过来,递给姜雪信。
姜大没难为过姜雪信,不过有钱大丫在,姜雪信很难对他有好感。
伸手把钱接过来就扶着姜路走了。
她要回去继续收拾东西,刚才还想到几样没带的。家已经分了,接下来就是给姜路治病,家里伺候姜路的人少她不少,她更应该出去挣钱。
就是去河东山脉采药材。
她给家里的说法是去陪人寻亲。
如果不是要开证明,她都不带说实际地方的。
姜雪信以绝对强硬的姿态说服父母与姜雪川,获得了单独出行的机会。
七月十九早晨四点,姜雪信带着一个小包袱出,里面就一身衣服、一瓶咸菜、三张饼子跟七块钱。
姜雪川跟张凤英本来还想给她装点咸菜的,没瓶子了。
出大队之后,乘坐牛车到云市,姜雪信在云市火车站查到,耀县有一班直通河东山脉的火车,顺便买了一些馒头,又从云市火车到耀县,下午六点,姜雪信坐上可以到河东山脉的火车。
这已经很幸运了,火车不是每天都车的,起码没让她在周围招待所住几晚等。
火车上人不多。
姜雪信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在上火车之前,姜雪信就找了个空把钱、衣服、馒头全部扔进空间,脸抹黑,穿着的衣服弄脏,身上留下两毛钱备用。
包袱里只有饼子跟咸菜。
扔钱时,姜雪信看到周一民的手表也静静的躺在空间。
“这下就是找到家里也拿不到手表了。”
姜雪信看着手表,同情了周一民三秒钟,只能希望姜雪川记得留下周一民地址。
出门了,总不能现在又回去。
姜雪信把手表的事抛在脑后,两个座位就坐她一个人,她就着咸菜吃了一个饼子,把包袱抱在怀里开始假寐。
火车安静的行驶。
1979年,火车时5o公里,有的站一停就是一个小时,实际只有不到4oo公里的路程,慢的很。
到河东山脉的汶县得十六个小时,也就是次日早晨九点到达。
随着火车的摇晃,假寐的姜雪信不知不觉的睡着了,直到感觉到有人在动她衣服兜。
偷东西?
后世什么没见过,姜雪信心中一凛,眼睛慢慢的睁开一条缝,偷偷观察周围。
估计是摸到兜里是空的,很快东西就撤走了。
随之映入姜雪信眼帘的是一个消瘦的青年,看上去二十来岁,尖嘴猴腮,面色土黄。穿的也是破破旧旧的,脸上带着狡诈的笑意对着前面笑。
姜雪信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壮年,眼睛瞪得像铜铃,面相看着就比她旁边二十多岁的这个凶狠很多。
大抵是姜雪信这边就她一个弱女子的缘故,两人对视一眼后,四十多岁那个向他们这边走过来,坐在二十来岁这个对面。
“怎么样?”
四十多岁那个低声问。
两个人坐一块,姜雪信就不敢调整头角度偷看了,静静的保持原有姿势,但她感觉到,旁边二十多岁的青年应该是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