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哗——咕噜”
,涣散的思维渐渐凝聚成一道意识,随之而来的便是彻骨的寒冷与无尽的黑暗。窒息,被剥夺了氧气的痛苦,四肢无力地漂浮着。
意识即将再次消失时,身下却恰好接触到了地面,不再漫无目的地漂流。脱离了水面,空气争先恐后地朝我的气管挤去。
“呜——”
,我呕出一滩又苦又涩的液体,也许是海水?四肢像灌铅一般沉重,我努力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却并没有预想中地光照射进来。
“我……谁……哪……”
我最终还是没能支撑住自己的意识,再次昏昏地睡了过去。
………………
“——还好吗?”
恍惚间,好像有谁在我的耳边大声呼唤。身体依旧沉重,却不再寒冷,暖洋洋的光撒在身上,因许久未见阳光而萎缩了的眼球在接触光芒的一刹那便被眼皮死死护住。也许是觉了我的反应,那人弯下腰来,为我挡住了阳光。
挣扎了许久,我才终于睁开了双眼,面前是一个白色头,皮肤却晒得黝黑的男孩。一双橙黄的大眼睛正好奇地盯着我。
“啊——呃……”
长期的海上漂流使我的声带目前还无法正常运作,男孩注意到我被阳光晒到已经干裂的嘴唇,一咕溜地跑走了。过了一会才端来一杯水喂我喝下。清凉而带有淡淡咸味的液体顺着我的喉咙流下,终于令我恢复一丝丝力气,长长舒了一口气。
我酝酿了一会,想要站起身,阵阵刺痛却从四肢传来。低头一看才现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渗出丝丝血迹,在海水的浸泡下隐约有化脓的趋势。
察觉到我的意图,好心的男孩用自己小小的身体试图将我架起。看着面前还不到我腰处的孩子,嘴里还不断嚷嚷着:
“我家就在前面,我马上带你去处理伤口!”
我支起腿,摇晃了几下才终于稳住身体,在他的搀扶下来到不远处的一个椰树叶顶的屋子旁。
男孩将我安置在了他的小床上,我注意到,整个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他为我拿来了一个贴有红十字的医疗包,然后又去房间外的书架上,开始对着一堆瓶瓶罐罐不断翻找起来。当他终于拿着一瓶酒精回来时,我早已麻利地处理好了伤口并缠上了绷带。
在他震惊的目光中,我开口向他道谢。他诧异了一秒,随机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着自我介绍到:
“我叫白铭,哥哥,你看着不像阿比索星人,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的?”
“梅塔……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