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掷地有声的一番话叫众人沉默良久,最后还是一个雌性站出来。
“巫,其实是部落里的夏看上了织女,想跟她在一块儿过日子,织女不愿意,这才打伤了夏,头都破了呢……”
原始世界里,每个部落间都有天堑,要么是大江大河,要么是高山断壁。这也造就了原始部落人极其排外的性子。
余烬记得自己刚来的时候,也是处处被针对,如果不是自己本领够硬,再加上银西坚定不移的站在她这边,兴许也要受不少欺负。
而织女,在族人眼里,先是个外人,才是个人。
听完雌性说的话,余烬倏地明白了什么,她冷笑道:“不愿意就打伤了夏?还打破了头?”
一大片人心虚的低下头。
“是因为织女不愿意打伤了人,还是夏死缠烂打纠缠不休,织女才反抗的,嗯?”
似乎不管在哪个时代,雌性总是弱势的一方,君主昏庸要怪红颜祸水,被侵犯了还他娘的怪雌性不守妇道。
上神大人眼角泛红,冷冽的目光如刀一般剜在众人心上。
很显然,她说中了。
众人心虚的不敢与她对视,余烬闭了闭眼,寒声道:“带我去见织女。”
此时,一个雄性梗着脖子嚷了起来:“就算是夏强迫她了又怎么样?夏可是狩猎队的主力,那雌性每天什么也不做,为部落繁衍生息做出贡献不是应该的么?”
风吹过这片古朴苍老的大6,一瞬也吹老了万万岁神明的心。
她看着眼前所有人理所当然的表情,不知如何开口。
雌性生来就只为了繁衍后代?
这他娘连创世神都不敢说的话,为什么雄性能说的理所当然?
“谁教你的道理?”
蓦地,一道低沉的嗓音,如破开云雾的清风,温温柔柔的拂进心间,余烬听到自己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她泛着红的眼尾潋滟生波,勾勒出一抹笑意,回头看着大步走来的银西。
银西沉着脸扫向每一个族人,被他扫过的人都低下了头。
只见银西站在方才说出那番话的雄性面前,那人以为会被打,惊恐的闭上了眼睛。
然而银西只是认真的告诉他:“雌性孕育生命,神圣而伟大,却不是使命,而且选择。”
“你母亲选择生下你,是因为你只是繁衍的产物,还是因为她是你母亲?”
“我金河部落,雌性事农桑,织衣服,才令你我出行不至赤身裸体,这难道不是她们的贡献?”
“北地大部落,以雌性为尊,谁敢说,让她回到山洞繁衍后代?”
一字一句,清晰的砸在天地间,坦荡荡。
那雄性面红耳赤,唯有拼命点头,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来。
银西来的路上族人已经告诉了他生的事,他暗含警告的冷瞥了竹一眼,问道:“织女呢?”
竹咬了咬牙:“在后山的山洞里。”
那里偏僻而荒凉,平日里都不会有人过去,按族人的性子,恐怕关这么久,食物都不会给织女送去。
银西眉头皱的更紧了。
这时,余烬忽然道:“你们说的夏,伤的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