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星微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昨天她被罗浮生从胡同里直接带回了美高美,应该是霜姐安排了人回来传了信。&1dquo;嗯,洪小姐拉我去聊天,后来时间太晚了就住在她那里了。”
她回答得流利,就像是确有其事,如果他刚刚没有看见罗浮生,那根本就不会有所怀疑。&1dquo;那我刚刚问你,你怎么不说呢?”
&1dquo;我。。。我不想说。。。”
&1dquo;是不想说,还是不敢说?”段天赐觉察出她的言辞闪烁,那些语焉不详的解释更加坚定了他心里的猜想:&1dquo;你不说,是因为你根本就不是跟洪大小姐在一起吧?昨晚跟你在一起的人,不是洪小姐,所以你不能告诉我,但是我一说是洪家来人传了话,你又立刻顺势往下说,看来,是跟来传话的人串通好的吧!”
他咄咄逼人的态度听得天星皱起了眉,她停下脚步抬头看他,目光中带着些许警惕:&1dquo;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段天赐冷笑道:&1dquo;我要说什么?呵,你难道听不出来吗?刚刚是罗浮生送你回来的对不对?你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都看见了!说什么在洪家陪洪大小姐聊天,都是借口!我看分明是跟罗浮生那个流氓一起厮混吧!”
&1dquo;你说话不要这么难听!”天星有些生气地朝他压着嗓子低吼了一句,可又不想在这里跟他争吵打扰到九岁红休息,也就不在多说抬脚往楼上走:&1dquo;我累了,先回房了。”
她不想跟段天赐废话太多,可段天赐却没打算放过她,昨夜一夜的担忧都化成了怨念,在刚刚看见罗浮生送她回来的时候全都变成了愤怒,他在被人夺走了属于自己的东西的不甘中失去了理智。
段天赐一把揪住了天星的手腕,把人扯回到自己面前,眼神里是熊熊怒火:&1dquo;我说话难听?!你们自己做得出难道还不许别人说了!你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夜不归宿,一整个晚上都跟一个黑帮头子在一起,敢说什么都没有做?平时你就对他百般维护,在医院的时候他看你的眼神都快把衣服烧出洞来了,难道你们不是早就私定终身,做尽苟且之事了吗?!”
&1dquo;段天赐你够了!”他的话越说越难听,天星气急了,抬手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段天赐被她的突然袭击打得歪了身子,抓着她的手也松了,天星趁机挣脱开来,揉着被他抓疼的手腕咬牙说道:&1dquo;我和罗浮生确实两情相悦,但是他比你们想象的要正人君子得多,我们之间的交往没有越界,你不要用你那些肮脏的想法来污蔑我们!”
段天赐被她打得愣了两秒,而后捂着脸颊不可置信地看着她:&1dquo;你竟然为了一个外面的男人打我,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天星觉得可笑:&1dquo;当年救我的是爹,求他收留我的是娘和姐姐,你是我哪门子的救命恩人?就算你是,也不该胡乱把你那些污秽的言语往我身上泼!”九岁红收留了她,养育了她十年,她感恩图报,一直将他们当成自己的亲爹亲哥哥对待,但是再亲,也无法忍受他这样胡乱猜测她和罗浮生之间的事情。
段天赐却因为她的话更加愤怒不已,&1dquo;我不是?呵呵,如果不是想要把你当做我的童养媳,我爹又怎么会收留你?可是我不喜欢你,当时你干瘦矮小,身上还带着那些恶心的伤,跟天婴比起来,真的是入不了眼。”他被自己的话带入回忆之中,恍惚地从眼前这个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面容娇俏的姑娘脸上看见了当年血泊中救下的干瘦孩童的模样,她陪着他度过了十年艰苦但也快乐的时光。他喜欢天星吗?其实并不,他一想起当年救下她时的情形,那在众人面前一身衣衫不整浑身是血的样子,就觉得厌弃。就算是十年的相处将最初的不喜变成了日积月累的骨肉亲情,但骨子里,他还是嫌弃她的。
可是他不要,并不代表可以潇洒地放她走。
从小到大,九岁红都告诉他,天婴和天星都可以是他的媳妇,他可以自己选择。所以在潜意识里,即使他嫌弃天星的出身和境遇,段天赐还是固执地认为,天星是他的所有物。天星在戏班十年,受了九岁红十年的养育之恩,用自己来偿还这份恩情,也是理所应当的,段天赐心安理得地接受她的照顾,更是理所当然地觉得她应该一辈子呆在自己身边,做妻子不行,但是做妾,还是勉强可以的。
可是他心里所认为的自然而然,在他们遇见罗浮生和许星程之后都破灭了。昨晚不只天星一夜未回,天婴也是到了后半夜才回来,他一边为天星担心,一边却在二楼看见了天婴在院门外亲吻许星程的场景。
一心想娶的妹妹成了别人的女朋友,原本看不上的姑娘也已经被他人染指,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在一夜之间全都被夺走了,段天赐看着天星的眼神逐渐变得疯狂和扭曲。
&1dquo;段天赐!”天星被他眼里的疯狂惊到,可顾忌到九岁红的房间就在楼梯口,就算是火也只能压着嗓子:&1dquo;你今天这是的什么疯,还要胡言乱语到什么时候!”
段天赐被天星眼中毫不掩饰的愤怒刺激到,突然伸手掐着天星的脖子把人抵到了墙上,用尽全身的力气把人压住,凑到她脸前用强压情绪到有些颤抖的声音说道:&1dquo;我确实是疯了,你在我面前这么些年竟然丝毫没有察觉,还让那个罗浮生捷足先登!事到如今已经没了挽回的余地,那我拿回一部分利息总不算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