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望月家主谈话的时候倒是真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他就躺在那张椅子上,椅子一直前后晃动,在我进门的时候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就闭目养神和我打招呼。我们没说什么,大概就是我把我父亲和我祝福的话说给了望月家主听,然后我就离开了。虽说我们每年可能就见上一面,不过望月家主也算是看着我从小长大的,我们的关系自然不必多说。”
秦溪望看着眼前的库克,他说话的度很快很有节奏感,这一点和大小兄弟非常像,可见黑人在rap的方面确实是有一定的种族天赋。他看得出来库克没有说谎。
“不过我觉得泷望月怎么也不至于杀了望月家主吧,虽说他们父子两个人的关系一直不太好,不过以我对泷望月的了解,虽然他经常会吐槽他的老爹,但是绝对不至于动手杀人。”
秦溪望突然想到一点,那就是好像所有人都说泷望月和空谷望月的关系不好,不过秦溪望至今为止都不知道这对父子两个人因为什么导致的关系不好,泷望月似乎也没给自己提及过,当时泷望月虽然讲了自己小时候被绑架的经历,可那些经历似乎也没有让他对自己父亲产生嫌隙的理由:“你知道泷望月和空谷望月家主因为什么导致关系不好吗?”
库克闻言之后皱了一下眉头,那张黑色的脸挤在一起,样子很是搞笑,他左顾右盼了一下,似乎是在检查周围有没有人,不过此时两个人就在库克的房间中,根本不可能有外人存在:“这件事情,在望月家族算是一个不太能提的禁忌,我就跟你说个大概,似乎是和泷望月母亲有关系。”
库克的神情和满脸疲态的秦溪望不同,现在已经快早上八点了,一夜没合眼的秦溪望几乎是要不行了,可和他一样熬夜的库克却没怎么样,依旧是神采奕奕,在秦溪望刚来库克房间的时候,他正在用望月家的电视观看成人频道。
秦溪望听了之后猛然想起自己听到泷望月提及最多的就是他父亲空谷望月,对于自己的母亲,秦溪望几乎没怎么听泷望月提起过,甚至自己已经前后来了两次望月宫了,也没见到过泷望月的母亲,那么基本上就可以确定泷望月的母亲已经去世了。
秦溪望不知道这是否也是一条线索,或是一个突破口,默默将这件事情记下之后就离开了库克的房间。
从库克房间离开之后,秦溪望直奔了艾利克斯的房间,艾利克斯在机场被望月家族的人拦截,现在正在被望月家的人看守在房间中,再次看到秦溪望,艾利克斯显得非常愤怒,他指着秦溪望怒骂道:“你们望月家族凭什么能随随便便的抓着我回来?空谷望月已经死了,生日宴会也办不成了,我现在还有事情要处理,你们赶快放我离开,一旦因为你们的问题,导致我们墨西哥帮出了问题,你能付得起责任吗?”
秦溪望没有因为艾利克斯劈头盖脸的指责而生气,反倒是艾利克斯的神情让他感觉到有一丝丝气急败坏的感觉,他觉得此时此刻的艾利克斯正在用愤怒来掩盖自己内心的恐惧。
秦溪望坐在房间的椅子上,面不改色的说道:“今天你在拜访空谷望月的时候,和空谷望月在房间中交谈了快十分钟,我很想知道在这十分钟的时间你都干了一些什么?”
“家族机密,无可奉告。”
艾利克斯直截了当的拒绝了秦溪望的谈话,似乎他早就想好了要这么回答,这种无赖的回答虽然不能让他洗清嫌疑,但是却可以让他得到拒绝沟通的权利。
“现在空谷望月家主已经死了,所以我需要知道你们谈话的内容,要不然我没法判定杀死空谷望月家主的凶手。”
“我跟你说了,家族内容,无可奉告!”
艾利克斯坐在床上,依旧是那副臭无赖一样的神情,“你要是实在想知道,你可以去问空谷望月啊,我认识一个不错的通灵师,可以介绍给你们,有他在,你们一定能……”
艾利克斯话未说完,脸上就重重的挨了一拳,整个人都向后摔倒,他捂着自己的脸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秦溪望。此时的秦溪望已经因为长时间没有休息,加上听到了艾利克斯的混账话导致他现在愤怒至极,这一拳,也算是给这个不长眼的家伙涨涨教训。
“你……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艾利克斯捂着自己疼的火辣辣的脸颊不可思议的盯着秦溪望。
“在我们中国有一句古话,叫死者为大。如果你再口无遮拦,那么就不是挨我一拳的关系了。”
秦溪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好脾气,看来有些人,不用一些特殊的手段他就不会老实,“现在立刻回答我,你和空谷望月家主到底谈了什么事情?”
艾利克斯依旧没有回答,反倒是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惊之中:“你敢打我?你完蛋了,我已经记住你的脸了,等我回去之后,我一定让我们家族的杀手暗杀你!竟然敢打我,我告诉你……”
秦溪望根本不想听艾利克斯这种垃圾人说的垃圾话,转身对着艾利克斯的下巴又是一脚,显然秦溪望的力度还是不充足,这一脚也仅仅让艾利克斯以坐在地上的姿势变成了躺在地上,秦溪望深刻的相信如果这一脚是张健凡踢出来的,那么艾利克斯也不是没有可能人分离。
秦溪望蹲在艾利克斯身边,显然自己的两次威慑已经让这个家伙有那么一丝丝的恐惧自己了,他抓着艾利克斯的头,然后恶狠狠的说道:“趁我现在还有好脾气的时候,你最好能跟我好好说话,等我的好脾气一旦用尽,那么可就不仅仅是挨打这么简单了。”
艾利克斯不可思议的盯着秦溪望,他必须承认,在他第一次在夜店门口见到秦溪望还有他身边的星野望月的时候,艾利克斯只觉得他是一个攀附了泷望月的人而已。艾利克斯没觉得秦溪望有什么威慑力,但是眼前这个满脸疲态的秦溪望和那日初次见到的秦溪望完全不像是一个人,可艾利克斯还是不死心的说道:“你这么做,就不怕墨西哥帮和望月家族开战吗?”
“怕。”
秦溪望很直截了当的回答,听到了这个答案,艾利克斯的气焰又打算嚣张起来,可却被秦溪望的下一句话马上的压了下去:“但是如果你继续这么跟我打哑谜的话,你就不怕你会死在日本吗?”
秦溪望这也算是狐假虎威了一回,不过效果还是非常显著的,他能清楚的看到艾利克斯听到了自己的话之后,整个人的身体都颤抖了一下。
秦溪望松开抓住艾利克斯头的手,随后站了起来,靠在墙上说道:“好的,继续咱们刚才的话题,你,到底和空谷望月家主说了什么?”
艾利克斯坐在地上低垂着脑袋:“还能说什么,就是我父亲对他的祝贺,还有我们家族对他的祝贺。说的最多的就是……就是下一年,我们两个家族之间的生意往来,我们家族打算扩张,这就需要一定的外界支持,望月家的影响力,虽然在美洲那边没有在亚洲这么……这么大,但是总归是得到越多的支持,我们就能越好的扩张不是吗?”
说话断断续续,目光躲闪看向地面,右手食指不断的按房间内的地毯,这个艾利克斯几乎是身上的每个毛孔都在诉说着此时此刻的自己在撒谎。凭着这几个动作,秦溪望基本上已经认定了这家伙是凶手,要不然他大可以在这种时刻直白的告诉秦溪望他们谈论了什么事情。
在已经认定这个家伙是凶手的情况下,秦溪望觉得就没有意义继续审问他了,因为他只要敢承认是他杀的人,那么他就一定会死,所以他不可能开口把事情说出来。
秦溪望走出关押艾利克斯的房间,这家伙做的事情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了,现在唯一缺少的就是证据。秦溪望在离开房间的一刹那,就觉得身体失力,立刻找了墙壁靠住身体,随后缓缓坐下。
累,实在是太累了。秦溪望的大脑一直在飞运转,他感觉自己已经要负荷了。
毒杀,秦溪望没有停止思考,因为他知道自己一旦停止思考就会睡着,这一睡恐怕十几个小时就要过去了。秦溪望在想如果说下毒的人正是艾利克斯,那么他是以什么方法下毒的呢?空谷望月这种身份地位的人,肯定不会给人这种光明正大的可乘之机,除非他保持在了一个放松警惕的环境下……
放松警惕!
秦溪望感觉整个人突然之间就精神了起来,他猛然想起库克所说,库克进入房间之后看到空谷望月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空谷望月从早上八点钟开始接待客人,一直到晚上快九点,这些事情无论是谁都会累到不行。空谷望月是一个谨慎的人,所以说一般情况下对任何人会保持警惕,但是面对世交家族的小辈,空谷望月其实没有理由对他们也同样的警惕,这也就给了艾利克斯机会。
可下毒这种事情,在秦溪望的认知中肯定是要有一定的接触的,那么这个接触是在什么时候呢?秦溪望不认为艾利克斯可以随便接近或者触碰空谷望月,即使身为至交好友的晚辈,做那种事情也会显得非常奇怪。
秦溪望再次陷入思考,下一秒他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起身径直冲向最高层空谷望月的房间,此时这里已经只剩下望月家的工作人员和联合组的工作人员,瑾望月一直站在警戒线外,可却不见她有任何的疲态。想来她是从昨天的八点一直站到了今天的中午,已经出了二十四个小时了,但是对她来说似乎没有任何的影响。
这也并不让秦溪望感到奇怪,毕竟他已经见识过了各种各样身体素质堪比“怪物”
的人。今天这个位置换做张健凡,秦溪望觉得也可以做到。
秦溪望再次跨过警戒线,现联合组的人员还在调查房间内部,他看了一眼,此时房间内的格局被移动了不少,不过联合组早就拍摄了最开始位置的照片,秦溪望找来了其中一人要到了这些照片之后,他立刻检查起来。
和他想的差不多,他拉过了一名联合组的调查人员询问道:“可以判断空谷望月中毒的位置吗?”
“这件事情我们正打算跟您汇报,空谷望月先生右侧颈部处有一处呈现出淡紫色,不过非常不明显,我们也是经过仔细的尸检之后才现的,不过目前我们还不能判定是什么毒素。”
这正是秦溪望所需要的答案,他突然指着那个达摩鸟嘴不倒翁说道:“可以帮我检测一下这个不倒翁嘴部位置是否有什么残留物吗?”
得到了秦溪望的命令之后,后者马上照办,大概又过了十多分钟的时间,对方拿出了检测的结果,不过却让秦溪望有些失望:“根据我们的检测结果,此处的确曾经有液体保留。不过已经完全挥,我们无法确定液体的成分。”
虽说结果没有达到秦溪望的预期,可秦溪望觉得眼下这些就已经足够定艾利克斯这个家伙的罪了,他看向门前的瑾望月,显然她也在朝着房间内部看,两个人视线有了一个交汇,后者突然朝着秦溪望微笑了一下,随即又马上变成了平日里惯用的冷漠脸。
秦溪望此次大踏步走出房间,颇有一种将军凯旋而归的感觉,他来到了瑾望月面前,低头俯视着瑾望月,而后者虽然仰视着他,可论气场竟是瑾望月更胜一筹。
“瑾望月,现在马上叫锋骨望月,以及望月家族所有说得上话的人来这里集合,把泷望月也带过来。我要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给你们找出真正杀害空谷望月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