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三顺手又啪、啪打了刘宝儿两耳光,恨声骂道:“臭婊子,不是你在这儿煽风点火,老子收着田租,还能拿干活的钱,今后还能跟着陈娇混饭吃。”
刘宝儿脸上火辣辣的疼,泪水在眼底打转,胆怯地说:“我没想害你,陈娇在外头挣大钱,只分一点剩下的给你们。一亩地,一两田租,打叫花子也不止这么一点。”
“老子懒得跟你废话。”
张老三看着刘宝儿可怜的模样,胸口闷着的火气,全都化作了一股邪火,他的舌头舔了一下后槽牙,往前走了几步,弯腰扛着刘宝儿往家里走:“老子钱没捞着,拿你来抵!”
刘宝儿吓得泪珠子不断往下掉,拼命地挣扎,奈何力气抵不过张老三。
“放开我……”
刘宝儿踢蹬着双脚,张嘴想叫救命。
张老三冷笑道:“你尽管叫,大家看到了,明天你爹就得把你送到我家里。”
刘宝儿内心一片绝望,愤恨地捶打着张老三,张嘴咬在他的肩膀上,那股狠劲恨不得撕下一块肉。
她后悔了,不该招惹这个混子!
*
陈娇给村民们放完银子,等众人全都散了,她算了一笔账,一共支出二十多两银子。
秦瑾修给她的一百两银子,加上之前剩下的几两,只剩下七十六两银子。
陈娇坐在房间里写一张计划表,药苗已经种好了,至于防护野兽的机关术,全都仰仗乔鲁了。她明天去镇上问一下铁铧的进度,等交货之后,她得找柱子打炮制药材用的工具,然后找韩慎谈买药材的合作。
她看着计划表,心里有一种充实感,一旦事业上了正规之后,那就不用为银子愁了。
陈娇捏着瘪瘪的钱袋子,又是长长的叹息一声,给自己打了气,收起账本和计划表,拿衣裳去洗完澡睡觉。
第二天一早醒来,陈母早已做好了早饭,温在锅子里。
一碗羊奶,两个大肉包。
她吃完早饭去镇上,来到惠民医馆。
今日医馆倒是来了不少病人,陈娇给病人诊治完,去后院洗干净手,喝了两碗水,准备去铁匠铺子。
刚刚从后门进入医堂,陈娇看到秦瑾修站在秦夫人的床边:“母亲,我昨日去清河县,听到一个消息,舅舅被无罪释放了。掌柜拿出证据,证明是他打着谢家商铺的旗号,私底下买卖私铁。这次被抓之后,他很害怕会是杀头的罪名,所以栽赃给舅舅,以此来减轻罪名。如今罪名没有减轻,舅舅并未亏待他,他良心难安,便松口认罪了。”
秦夫人沉默半晌,最后只是幽幽一叹。
秦瑾修问:“母亲,有问题吗?”
秦夫人摇一摇头,反问他:“你认为此事真相如何?”
秦瑾修低声说:“究竟是不是掌柜买卖私铁,大家都心知肚明,只不过是因为没有证据。而此事的确是掌柜一手包办,罗列出的证据很有力,不得不无罪释放。虽然是如此,我想县令并不会轻易罢休,还会暗中盯梢。”
秦夫人见秦瑾修心里亮堂着,眼底闪过欣慰。
陈娇听到这里,倒是很认同秦瑾修的话。
这个世道上有钱能使鬼推磨,掌柜包不包揽罪名,结果都一样。若是谢家许以重利,掌柜为了家人后半生无忧,恐怕会答应顶罪。
陈娇心底升起一股烦闷,谢闻举真是打不死的小强。
“娇娇!”
韩夫人从外进来,热情地朝陈娇走来:“我听慎儿说,你们俩要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