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
葛郎中问。
陈娇神色恹恹:“那当然会有一点,毕竟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
谢豫正要迈进医堂的脚步一顿,悄无声息地收回去,藏在门外听陈娇接下来的话。
“养一条狗子都会有感情,更何况是人呢?”
陈娇说到这里,又想起谢豫的恶劣行径,她气愤地说道:“也是,谢豫这个狗东西,连狗子都不如,我没啥舍不得的。”
谢豫:“……”
葛郎中:“……”
*
接下来的几日,谢豫住在青松书院,陈娇一如既往的在医馆坐诊,对谢豫不闻不问,仿佛她的生活中,真的没有这一号人。
谢豫做完文章,晾干墨迹,将文章放在齐院长面前。
齐院长唉声叹气道:“这都好几天了,陈丫头一次都没来过书院。”
他拿起文章抖一抖,嘴里碎碎念:“你第一次来青松书院考核,她特地给我送饭打点一下,生怕我会不收你做弟子。按照常理说,你第一次来书院报到,她也该来看看。”
谢豫眉眼低垂,长而密的眼睫柔软地垂在眼睑,令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犹记得那日听见陈娇与葛郎中的对话,她似乎真的说到做到,没有半点舍不得。
齐院长敏锐地觉察到氛围不对劲,谢豫第一天正式报到,提起陈娇的时候,眼底漾着一丝笑意,如今却是一日比一日沉默,有时候做文章都有些心不在焉。
“哎哟喂。”
齐院长捂住自己的腰,脸色痛苦道:“我这老腰……疼得直不起来了。果然是人老了不中用了……痛痛痛……”
谢豫看着齐院长浮夸的演技,倒也没有拆穿,反而顺势而为道:“您腰疼,我送您去医馆看看。”
“走走走。”
齐院长扶着桌子站起来,撑着腰,步履蹒跚:“我这是老毛病,年轻时久坐,腰椎经常疼痛难忍。你别觉得自己年轻不当一回事,得让陈丫头给你调理条理。”
谢豫盯着齐院长的腰,神色若有所思。
两个人一块乘坐马车回医馆,谢豫率先从马车下来,准备扶齐院长下车时,忽然朝医馆对面的角落望去,只看见秦曼慌乱逃窜的背影。
他的目光骤然冷戾,脸色阴沉地扶着齐院长下来,便大步流星地进入医馆。他环顾一圈医堂,只看见葛郎中正在给病患诊治。
葛郎中瞧见他,好心好意地提醒道:“小后生,你回来了,小丫头在后院呢。”
有种说不出的幸灾乐祸。
谢豫心里一沉,快步踏入后院,只见陈娇与男人亲密的坐在一起,她欢快悦耳的笑声传来,说不出的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