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豫回到书院,便瞧见秦曼站在书院门口,他直接无视从一侧小门快步走去。
“小豫!”
秦曼眼尖地看见谢豫,手里拎着食盒追过来,离谢豫还有几步之远停下来,到底是还有一些顾虑,不敢靠谢豫太近:“你喜欢吃软香糕,娘特地给你做了,还有你爱吃的水分汤圆,娘做了两种馅料。一种是松仁、核桃、猪油和糖做馅料。一种是嫩猪肉剁碎,加葱末、酱油做的馅料。”
谢豫只觉得讽刺无比,小时候爱吃的东西,秦曼不许厨房做给他吃,饭桌上永远都是与谢荀吃的食物一样。
如今他不需要了,她又殷切地送来。
“秦氏,我和你已经断绝母子关系,再无任何瓜葛。”
谢豫眉眼冷戾,警告道:“我不会回谢家,更不会帮你回到谢家,你死了这一条心。”
秦曼脸色一变,不甘心就这般放弃,泪眼盈盈:“小豫,娘以前是做得不对,你怨恨我,我都能理解。你爹将我打醒了,我才知道对你亏欠良多,只想尽一尽母亲的责任,希望你能给娘一个弥补的机会。”
谢豫不耐烦与她周旋,转身便要离开。
“等等,小豫,你收下娘的心意。”
秦曼拦住谢豫,将手里的食盒塞进他的手里。
谢豫一把推开。
“砰”
的一声,食盒砸在地上,糕点和水粉汤圆撒了一地。
秦曼怔怔看着满地狼藉,双手握成拳头。
谢豫冷面无情道:“你若再敢来,我会让谢闻举来处理。”
这句话戳到秦曼的痛处,撕裂了伪装的温柔,她面色狰狞,愤恨道:“谢豫,我是你的母亲,不管对你做什么,都没有错。我已经知道错,给你脸,你不要脸,便别怪我无情,断送你的前程!”
谢豫无动于衷,继续往书院门口走去。
“谢豫!你站住!”
秦曼威胁道:“你不怕我把你和陈娇住在南岭山的事情抖出来?”
谢豫脚步骤然一顿。
秦曼冷笑道:“你不在意自己的名利,你不在意陈娇吗?大家都知道她是从南岭山出来的,青松镇的人还会留下她吗?什么神医啊,到时候便是人人喊打的瘟神……啊……”
谢豫掐住秦曼的脖子,收紧了手上的力道,看着秦曼脸上的恐慌与痛苦,他目光阴戾,寒声说道:“我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你处处挑战我的底线,当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谢豫承认秦曼拿捏住他的软肋,他的确不怕被揭露住在南岭山,唯独害怕这件事牵连到陈娇,尤其是因为他的缘故,害得陈娇受累。
秦曼感到窒息,脖子似要被掐断了,她眼睛里布满了恐惧与绝望,拼命地挣扎,张嘴想求救,只出“嗬嗬”
的声音。
疯了疯了!
谢豫就是一个疯子,他居然敢弑母!
谢豫勾起唇角:“你之前对外说我弑母,你如今算是求仁得仁了。”
这句话十分阴森瘆人,秦曼浑身打了一个寒战,后悔自己来招惹谢豫。这个小畜生冷心冷肺,在心底恨死她了,她怎么就蠢的奢求谢豫会回头?
早知道……早知道她就背地里除掉这个小贱种,嫁祸在安姨娘和谢荀头上,谢闻举要保那对母子,必定要求她不要去告官,那么她可以重新回到谢家。
濒临死亡的恐惧激出秦曼强烈的求生欲,她奋力地挣扎,可窒息感越来越强烈,她胸口闷得难受,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弱,浑身变得轻飘飘,意识变得混沌模糊,双手无力地垂落。
陈娇跑过来,看到这一幕,脸色骤变,大喊道:“谢豫!你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