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建议配合田馥甄的《无人知晓》食用)
等到彻底清醒过来,有关梦境的记忆早就遗忘了大半,只剩一星半点的零碎片段。
唯一印象深刻的,是意识模糊的那一瞬间,怀里的毛绒触感,似乎变成了……
光洁细腻的女人肌肤。
霎时耳根一热。
她记得倒是清楚,梦里自己叫了那猫许多声……名字。
就算夜有所梦,也不应当是这么梦的吧?
连栀此刻的心情很是复杂。
抱着奥乐米拉的手臂收紧,她并膝靠在床头,将脑袋深深埋进毛绒的龟壳里。
攥着玩偶的指尖微微泛白,直发披散下来,将红透的耳根遮掩得彻底。
至于将睡未睡的时候,自己感受到的温热触感究竟是什么,连栀索性当了缩头鹌鹑,不去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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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连栀在与“笙箫”
聊天时,总有些微妙的别扭情绪。
她以往看过一点心理学,书上说,有时梦到与毫不相干的人有所接触,但也只是潜意识的片段重叠,并不代表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但即便能凭借专业知识,在理智上勉强说服自己,情感的悸动却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了。
十七八岁的年纪,刚从千军万马的高考中解放出来,本就是一片春心萌动的时候。
稍有一缕清风拂过,心底的情丝便如注了春雨似的,争先恐后冒着嫩绿的尖芽。
更何况,她第一次接触到的这位,就是温柔御姐、天菜年上。
方方面面,无一不是她只敢在梦里奢望的理想型恋人。
“笙箫”
下午参加完竞赛,和几位同事约着外出聚餐唱k,刚发来消息说今晚不方便语音。
连栀倒也没流露出什么别样的情绪,让她玩得开心,注意安全。
最近三四天,“笙箫”
忙着赛前最后备考,两人交流频率锐减,原本一打就是一个小时起步的语音电话,变成了刚聊几分钟就互道好梦。
距离于无形间被稍稍拉开,一时冲动上头的情绪逐渐回落。
越是远离,越能看清。
食指绕在垂下的发梢间,几度收紧到勒出隐约的红痕,这才慢慢松开。
连栀起身去冲了个凉水澡,打算静下心来,好好理顺自己的心意。
入夜,深幕上缀着微星三两。
她窝在藤编吊椅上慢悠悠地摇着,连同手里的冰川杯一起。
身后的阳台门半敞,从客厅里送来阵阵凉风,吹散了些许夏夜几分残存的闷热。
杯里是傍晚去超市买的强爽,白桃伏特加味。
她已经很久没喝过酒,只大概记得自己的酒量——聚会灌了三罐啤酒,才飘得走不稳。
今天只买了一罐,应当不至于醉得不省人事。
小区绿化很好,深夜偶尔三两蝉鸣便显得格外清亮。
就着夜风,连栀饮下今晚第一口酒,浇进这近一个月里,心头悄然滋生的缠结藤蔓里。
入口带着桃香的微甘,伏特加味并不浓烈。
连栀咂了咂舌,感觉还不错,并不像网上说的那样易醉。
酒劲上得并不快。
体内缺少乙醛脱氢酶的缘故,她喝酒很容易上脸。一杯喝完,基本已经从额头一路红到脖颈。
灌了三罐啤酒的那回,她回家洗澡时才发现,连胸口都晕开大片不自然的通红。
等察觉到脸颊发热,连栀已经倒上了第二杯,正踉跄到扶栏前欣赏夜色。
除了月色和路灯外,几乎没什么旁的光亮。
也是,深夜一点多钟,该睡的人早已入眠,又有几个像她一样,翻着聊天记录当下酒菜的?
加上微信才两周,除却每天的通话记录,光是语音就有五六百条。
挂着单边蓝牙耳机,连栀望向寥廓夜幕,只有一弯弦月孤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