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話雖如此,她還是想替桑窈爭取一番,遂而道:「窈窈,過幾日宮內太子千歲宴,世家子弟都會過來,你也可隨同父親一起進宮。」
謝韞自然也會過來。
桑窈本不愛參加宮裡的宴會,但她是個膽小的人,總不願做那個特殊的,故而別人去了她也會跟著去,生怕旁人覺得她不給面子。
桑窈哦了一聲,「我知道了姐姐。」
她並沒有在宮內待太久,日中時分就帶著燃冬出了寂月宮。
燃冬跟在桑窈身側,總覺得小姐今日心不在焉的,說是傷心似乎不大對,說是開心吧,似乎還帶點愁思。
她猶疑著開口道:「小姐,可是遇見什麼事了,不如說與奴婢聽聽?」
桑窈平日不會瞞燃冬什麼事,但今日這事實在難以啟齒,她也糾結半天,還是換了個委婉些的說法表露了自己的疑惑。
「我昨日看了個話本子……」
燃冬嗯了一聲,道:「然後呢?」
桑窈屬實是疑惑,道:「裡面有個男人,看著光風霽月,他特別喜歡一位小姐,但平日兩人沒什麼交集,那個男人遂而常常幻想自己同那位小姐在各種地方行那檔子事,什麼馬車,書房,窗台,甚至還有野樹林,一刻都不停歇。你說男人都這樣子嗎?不管外表看起來多正經都一樣。」
燃冬:「……小姐你看的是什麼話本子?」
桑窈道:「我忘了。」
燃冬道:「那自然不是啊?誰會成天想這檔子事,奴婢瞧看那個男人八成是個衣冠禽獸。」
桑窈又道:「但那個男人平日都不近女色,身邊無妻妾也無通房,不像個禽獸啊。」
燃冬又認真想了想,然後道:「那興許是那他太喜歡那位小姐又不敢表露,以至於太過壓抑思之成魔?」
成了色魔,燃冬在心裡默默補充。
桑窈愕然:「這……倒也有可能。」
「但我想不明白,那位小姐看起來也就那樣啊。」
她對自己總是沒什麼自信,有點心虛道:「就是長相一般,身段也不太好,家境也就那樣,吵架吵不過別人顯得不太威風,琴棋書畫其實還行但跟別家小姐比就顯得額……」
這樣可不行,桑窈又開始給自己尷尬找補:「但也不是那麼糟糕,最起碼那位小姐……」
沉默半天,桑窈道:「有點聰明,吃的也不多。」
燃冬笑了笑,並未多想,他道:「小姐,您不懂。」
「世間情愛,從來無甚道理。」
她高深莫測道:「愛你絕色容顏興許是見色起意,但若愛你平庸,那才真的是愛啊。」
回到桑府後,桑窈就沒有怎麼出去過。
桑家雖不是名門望族,但族中同輩倒是不少,她原本就是個不愛跟交際的人,且跟那群人關係並不好,這回撿到了個燙手山芋,自然就更沒心思了。
原先,她待在房間裡捏著那手冊只是想要找個地方將它藏起來,後來她又沒忍住再次翻開,仔細讀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