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西装革履的a1pha,经过一轮轮的诉讼、审讯,已经被折腾得不成样子。
黑白条纹的囚衣,下巴上都是青色的胡茬,连脸都没有洗,半点不见当初的光鲜亮丽。
余景轩在原告席坐下,已经摘下厚厚的围巾,脸蛋红扑扑的,手上还拿着聂梓航给他准备的暖手宝。和被告席上戴着脚镣的a1pha形成鲜明的对比。
何诚身子佝偻着,神情麻木,身后还跟着两个带着警棍的警员。
但在看见衣着光鲜,甚至在桌边还摆着一杯奶茶的余景轩之后,忽得目眦欲裂。
“余景轩!”
何诚猛地上前,半边身子都从被告席的圆桌探出来,脚上的铁链一阵叮叮当当地响。
余景轩抱着奶茶的手一颤。
聂梓航不动声色地附上他的手背,低声安抚:“没事,别怕。等开了庭,看哥弄他。”
然后,握着他的手,把奶茶的吸管推到他唇边:“酒酿桂花乌龙,尝尝。那狗拴着绳子呢,咬不着你。”
a1pha轻轻“嗯”
了一声,咬上吸管,吸了一口,说:“很好喝,谢谢聂先生。”
到了临近九点,法官及陪审团出席,被告的律师也找到了何诚的旁边。
陈鑫把一打厚厚的文档递到聂梓航手边,低声交流:“师父,师娘的补充材料和各证据的复印本。”
聂梓航熟稔地开了文档,唰唰拿出好几包,每一包都检查好标签,之后好整以暇地靠上椅背:“听说,他上个案子得吃5年牢饭?”
“嗯对,上个案子判了5年,判决书还没下来呢。上上个判了3年,叠加起来有8年了。”
聂梓航双臂交叠着,抱在胸前,朝被告席上那只狂吠的狗瞥了一眼:“咱们这十万块,就算法院判他还,他也还不上。”
陈鑫狗腿地凑上来:“他爱还不还,就当给师娘出气了!”
聂梓航却摇摇头,笑得意味深长:“爱还不还?啧,这么走,路可就窄了。以为你爸爸是过来打着玩的?一会儿学着点。”
“诶!徒儿洗耳恭听师父教导!”
余景轩坐在聂梓航身侧,感受到他们师徒俩放松的氛围,也放松下来。
他小口地喝着奶茶,安安静静地听着,眼睛也不由得弯起来。
本以为聂梓航只是随意开的玩笑,可真正开了庭,证据一轮轮地呈上去,才现,这个人说的每一句话,都无比认真,并且身体力行。
这也是他第一次看见这样的聂梓航。
男人站在律师的言席上,面朝法官与陪审团,背后是虎视眈眈的被告律师和穷凶恶极的被告人。他连份手稿都没有拿,却说得句句调理,字字铿锵。
“被告人于今年向我的委托人借款共计1o万零4千元整,至今未还。借款证据,聊天记录、银行流水,已全部上交法庭裁决。”
“法官大人,我反对!我方也已递交聊天记录,对方明确说是赠予。”
“被告律师不要擅自言,反对无效,原告律师继续。”
聂梓航不动声色地扬了扬唇角:“根据abo民法典,第三章,第71条。公民大额现金赠予、房产车产赠予,需由律师撰写协议签字盖章,并公证后生效。被告与我的委托人并未有任何书面协议,我认为,我的委托人有权追回所有借出金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