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春闱就来了?”
洛屿微微有些惊讶,对于方才白年年故意略过去的话题也没去追问,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了。
“对啊。”
白年年点了点头“我有带侍人来的,而且我还买了一处小宅子。”
洛屿“……”
所以这就是世家么,不过是短暂的住几天就买了一处小宅子。
说实话,还挺羡慕。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近,洛屿看着白年年都有些坐不住了,他忍着笑意道“年年,我还没看过三甲游街呢,推我去看看吧。”
“好!”
*
隔壁厢房里,顾锦棠沉着脸站在窗户那儿看着外面,不过她不是在看白韫玉,而是在看她旁边那个簪花的探花娘身上,手指轻轻的在窗栏上敲了两下,“我竟是不知今年的探花娘居然是这个闵惜。”
“所以小公子其实是因为她来的?”
阿九瞅了眼外面,结果这话音刚落呢,就听到自家殿下冷笑了一声,阿九默默的闭上嘴巴往旁边挪了一步。
“只怕白韫玉到现在都不知道白年年在京城,派人去给她递个消息,让她忙完后到迎风楼来,记得避着点人。”
“诺”
眼瞧着三甲游街越走越远,顾锦棠扯了扯嘴后就出门了,她来到房门外,伸手刚准备推门呢,里面就传来白年年的笑声,她微微蹙眉,怎么一点都不矜持,就不能学学她的阿屿么,做什么都乖得很,就连生气都很一只小奶猫似的。
她刚把门推开,白年年直接闭上嘴,反射条件的站起来往洛屿身后躲去。
顾锦棠一路走过来坐在方才洛屿坐过的椅子上,伸手抓住洛屿的轮椅,微微一用力,洛屿就坐着轮椅来到了她的面前,徒留下白年年一个人站在那儿。
“你,你,你……”
“话都说不利索,你还敢一个人跑到京城来,不过是一个胆小懦弱的人而已,值得你这么惦记?”
顾锦棠也不顾白年年还在,她转身将放在后面桌子上装着葡萄的盘子端过来放在腿上,捏起一个就开始剥。
“你才丑!她可是探花娘!只有最好看的才是探花娘!”
白年年气鼓鼓的看着顾锦棠,不过一句话,就将自己给出卖得干干净净,他忙捂着嘴,气鼓鼓的看着顾锦棠“你耍赖!”
“蠢。”
顾锦棠抬头看了眼白年年后,就低头将刚刚剥好的葡萄喂到洛屿嘴里,手指轻轻的在他的唇珠上按了一下。
不过洛屿是背对着白年年的,明知道他看不到,但是洛屿还是瞪了眼顾锦棠,只是那耳朵却悄悄地变成了粉色。
“今日你怎么没带人出来?”
“走散了,而且我又会武功,就算你不来,我一个人也能应付的。”
想到自己准备了好久的香囊不能挂在闵惜的身上,白年年就觉得难受,想哭!
“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你若是出了什么事儿,你让你家里的人怎么办?为了一个女人,你居然敢一个人跑到京城来,白年年,你可真是厉害。”
一席话将白年年堵得说不出来话,自知理亏转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自己在那儿抹着眼泪。
洛屿转头去看,他有些不忍心的扯了扯顾锦棠的衣袖,却没想到她翻手握住了他的手,指腹在他的手背上轻轻的按了一下。
顾锦棠沉声道“你为了闵惜跑到京城,那你可知她心中是否有你,现如今她高中探花,家中又是青州县的富商,这京城不知多少郎君动了心思,你又知她不会被那些迷了眼?”
“她不会!”
这话白年年倒是接得十分干脆。
见白年年一心想着那个闵惜,顾锦棠也不在说什么了,只是专心投喂洛屿,任由他一个人在那儿坐立不安的,最后还是没忍住起身跑到窗口那儿看了眼,只是游街的队伍已经走去了好远,街道上商贩们又开始重做起了生意,小贩们要喝的声音和马车过去的声音,热闹得很。
*
天色渐渐暗了,外面的天有些阴沉,似乎要下雨,顾锦棠却没有要回府的打算。
她捏着洛屿的小手把玩着,没过一会儿,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
顾锦棠没转过身去,倒是洛屿和坐在窗口的白年年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看到来人后,白年年反射条件是想跑。
可这厢房只有这么大,能藏人的只有一扇屏风,只可惜现在已经迟了。
身穿红色榜眼官服的白韫玉大步上前一把抓住白年年的手臂,将人扯到自己跟前,咬牙说道“白年年,你当真是肆意妄为得很!”
“谁让你不带我的!我就要来!”
白年年也被吓到了,泪眼汪汪的看着白韫玉。
“你!”
白韫玉游完街本来是准备回白家在京城的府上休息一下的,这段时间她的心一直都没放下过,哪怕是参加了殿试后。
可没想到不过刚回府,身上的衣服都没换下来呢,阿九就找上门了,说白年年孤身一人来了京城,而且只怕是来了有好几天了。
白韫玉怎么会坐得住,她一路跟着阿九来到迎风楼,只是看到白年年这幅样子,白韫玉恨不得把人给绑了带回去。
可到底是疼了多年的弟弟,就算是动手也是舍不得的。
“还有一段时间,母亲和父亲就要到京城了,到时候你自己去解释吧,解释你居然为了一个女人离家出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