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干什么去了?姑娘让人欺负的时候也没见她出来说话,眼看着姑娘恢复郡主之位,又跟陛下交好,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故都冒出来了,这时候心疼郡主了,一把年纪也不嫌弃丢人。”
“咳。”
魏澜警告地咳了一声。
咸庆所言倒并非瞎话,然而这种实话好说不好听,魏澜抬眸,淡淡道:“教你的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主子如何是你能瞎说八道的?”
咸庆撇撇嘴,“姑娘的性子能耐住跟那些贵妇嘘寒问暖?我猜她如今正在百无聊赖地想午膳呢。”
晏清宫婵娟殿里,宁晚心强撑着精神听那些贵妇们家长里短,心里念叨着红烧排骨提神,鼻尖忽地有些痒,微微偏了偏头。
薛汀兰眼尖地瞧见,关切道:“嘉瑞郡主可是有何不适?”
宁晚心闻言回神,一笑起身福了个礼,“娘娘爱护,哪有不适的。”
“瞧瞧她这张嘴,真是没人比她更会哄人的。”
薛汀兰莞尔一笑,雍容得很,确实有皇后的样子。
今日敬贤公主非孤身入宫,实则是一众命妇同往。
薛汀兰说完,就听那边有命妇轻笑,“娘娘跟郡主同龄,说说笑笑,倒是谈得来。”
宁晚心笑道:“娘娘抬爱罢了。”
“你也是,瞧着案上瓜果点心都没怎么动,可是不合口味?”
薛汀兰问道。
能合口味么,她饿了啊。
谁想吃这些瓜果,她想吃肉。
何况她的胃口早让福宁宫偏院小厨房的嬷嬷养刁了。
魏澜在这些小事上也一应惯着她,平日里什么爱吃给摆什么,未必是最名贵的,却是最合宁晚心口味的。
然而话不能这般说,宁晚心笑道:“谁人不知晓,陛下同娘娘情深意重,下面进上的水果,都是挑最好的先送来晏清宫。这最好的东西怎有不合口味的,是陛下爱重娘娘的心意。”
“很是。陛下同娘娘琴瑟和鸣,宫城内外哪有不羡慕的。”
敬贤长公主说着,又转向宁晚心笑道:“不怪娘娘喜爱,你这丫头这张嘴也真是巧,同你母亲一般讨喜。”
宁晚心既然选择赴约,这日便做足了言笑晏晏陪着谈笑的打算。
这会儿骤然被提及亡母,宁晚心脸上笑意淡了些许,垂眸饮了口茶,并未说话。
敬贤公主却仿佛陷入回忆之中,宽大的袖子掩了掩面,“想当初,忠义侯夫人也是难得的玲珑心思,诗词歌赋,曲水流觞,各家贵女命妇同她一席,就没有不被比下去的。”
“托陛下和娘娘的福,你如今出落成这般模样,侯夫人泉下有知,也该是欣慰的。”
宁晚心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道我出落成何模样,那是我自己挣来的命,真有恩也是受魏澜的恩,关陛下娘娘何事。
“只是如今,年纪相若的姑娘都许了婚配,你这孩子仍是孤身一人,本宫瞧着,心里也怪不落忍的。”
宁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