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姆用平静而死板的声音说着故事,仿佛这事生在别人身上,而不是他自己。奇怪的是,琼恩心想,他竟然停下来不哭了。当他说完后,两人坐在一起听夜风。全世界没有旁的声音。
最后琼恩道:“我们该回大厅去了。”
“怎么?”
琼恩耸耸肩。“那儿有热苹果酒可喝,不然你也可以喝烫过的葡萄酒。戴利恩心情好的话,会唱歌给我们听。来这儿之前,他原本……呃,是个歌手,嗯,可能不很专业啦,但也不赖,算是未出师的歌手罢。”
“他怎么会来这儿?”
山姆问。
“金树城的罗宛伯爵现自己女儿被他睡了。那个女的大他两岁,戴利恩誓是她帮他爬进卧室窗户的,可在父亲严厉的目光下,她指称自己是被强暴,于是他就来啦。伊蒙师傅听过他唱歌后,说他的声音像加了蜜的雷。”
琼恩微笑,“陶德有时也唱歌,如果你把那也算做是歌的话。他都唱些打他爹那儿学来的饮酒歌,派普说他的声音是加了尿的屁。”
两人齐声哈哈大笑。
“他们两人的歌声我都想听听。”
山姆承认。“但他们不会欢迎我的。”
他满脸愁容,“他明天还会逼我打架,对吧?”
“没错。”
琼恩很不情愿地说。
山姆蹒跚地站起身。“我想办法睡一会儿好了。”
他裹紧斗篷离开。
琼恩带着白灵回到大厅时,其他人都还在。“你跑哪儿去啦?”
派普问。
“跟山姆聊天。”
他说。
“他实在窝囊透顶。”
葛兰道,“晚上吃饭,长凳上明明还有空位,可他拿了馅饼偏偏就不敢过来跟我们一起坐。”
“火腿大人太尊贵啦,不跟我们这种人同桌用饭的。”
杰伦猜测。
“你们看看他吃猪肉饼的样子。”
陶德狞笑道,“简直就是在跟兄弟叙旧。”
说完他学起了猪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