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欣毅自从那次在阎府里,被秋娘像鸡仔一般提将起来之后,对秋娘便有了阴影,知道这女人一抓到自己便要故技重施,说什么也不让其抓住。
林弈跟柳思琪来到屋外,知道她有话要对自己说,便问:“怎么了?”
柳思琪却是背对着林弈,问:“你为什么……”
林弈反问:“你看我向那般容易死的吗?”
柳思琪又说:“那为什么……”
林弈这下懵了,心想:“什么为什么?”
便问:“你想问什么?”
柳思琪忽然转过身来,只见其脸上已经泪流不止,漂亮的脸颊已被其哭得扭曲。
林弈的心似是被重击了一下,心中说不出的难受,缓缓地说:“哭了就不漂亮了!”
柳思琪闻言,心中忽然欢喜难抑,竟是笑了出来,林弈微微一笑,说:“这下好看了。”
柳思琪一怔,不禁脱口而出:“你对我笑了!”
林弈一愣,问:“我没对你笑过吗?”
柳思琪摇头,林弈回想之前种种,确实没有过。又听柳思琪问:“你……你还活着为什么不回家?屋里那女人是谁?”
却听林弈说:“有事,而且此次你知我还活着,也不要声张,我需躲在暗处对付青山堂,青山堂堂主上任了一位,不太好对付。”
柳思琪见其有意回避问题,忙问:“那个女人是谁?”
林弈耸肩,说:“你该去问她,想知道的事,她会告诉你。”
忽然柳思琪手袖往脸上一抹,擦掉了眼泪,随即不等林弈反应过来,便扑到了林弈身上,紧紧将林弈抱住,两人不知,这一幕正好被突然出门的秋娘见到,秋娘愣在了当场,心中一酸,竟不知所措。
而林弈被柳思琪抱住,身形突然猛然一颤,似乎这一抱便击垮了他心中最后一道防线,对突如其来的变故,茫然无措,便欲要挣脱,却是忍住了。
只听得柳思琪柔声说:“我对你的心意,难道你当真不知吗?”
蓦然间,林弈只觉得心墙坍塌,不禁回想起之前和柳思琪的种种经历,最后想到的便是,那一晚自己要走进房间,柳思琪却是紧跟在身后,他问:“你干嘛?”
她回答:“我要跟你一起睡!”
最后自己将其关在房间外。
想起这些种种,他不禁出口说:“我知道!”
柳思琪问:“那你为什么……”
林弈说:“因为我们有任务在身,我们的关系只是搭档。”
柳思琪心想:“现在他的大仇已经报了,难道他……”
便说:“你可知道,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带欣毅去王城了。”
林弈却问:“我们不是说好,一起回凤城,一起回王城吗?你怎地打算一个人走?”
柳思琪说:“那你不是……”
话没说完便见到门口处愣住的秋娘,忙说:“你现在回来了,咱明天就走吧?去王城!”
秋娘也现了柳思琪看见了自己,却也不躲不避,缓步走了过来,口中叫着:“哎呦,弈哥,这是干啥呢?”
虽是这般说,嘴上却依旧带着笑容。
林弈却是不慌不忙地揽开柳思琪,看向秋娘说:“你问她吧!”
随即转头看向柳思琪,说:“你不是也有很多问题吗?正好,你两个聊一下。”
说着不管两人如何脸色,兀自逃也似的回到别墅里。
片刻之后,听得屋外传来阵阵争吵之声,林弈心中轻呼了口气,心想好在自己跑得快。
丰勇和林欣毅二人见林弈回来,之后便是柳思琪和秋娘争吵,都好奇,丰勇正想问,却见林弈耸了耸肩,他立即会意。
但林欣毅不知道,说:“柳姐姐跟那个坏女人吵起来了。”
说着正要出去看,却被丰勇及时拉住了,笑说:“你别出去,让你柳姐姐好好教训一下那坏女人。”
林欣毅哦了一声又坐回去了,林弈二人如何活下来的,丰勇已经跟林欣毅说清楚了。至于柳思琪嘛,林弈想秋娘应该会跟她说的。
林弈心中一直便想将风烁除之而后快,在那之前,他正如柳思琪想的那样,林弈一直将阎府众兄弟的大仇记挂于心,是以没有太多心思放在情感之上,心中一直留有心魔,寡言寡欢,冷漠不近人情,可如今阎府众多兄弟大仇得报,便什么事都放开了。
丰勇觉林弈的变化,虽不像五年前那般整日喜笑颜开,却也没了几天前的冷漠,心中不禁想:“果然人须得经历一些事情,才能成长成熟。”
在他心中,五年前的林弈虽开朗豪迈,却也还留着那一股童稚之气,此刻看来,那豪迈之气虽减,却也令其心性成熟了许多。
经过这些事之后,令林弈知道,用人需得谨慎,像风烁那般人物必然应该小心,但也并不是所有人都不可相信,比如五年来一直将自己记挂于心的丰勇和秋娘二人。
于自己的变化,林弈本人却并未如丰勇一般清楚,他似乎也不太想在意这些,只知道风烁死后,又一个更加强大的对手已然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