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严森办公室内,气氛极为凝重,在场众人脸色阴晴不定,林弈更是眉头紧锁着。只有丰勇那健硕的身躯不停颤抖着,他双手捂着脸,在痛苦地呻吟,也在无声哽咽着。
许久过后,林弈才伸出一只手,拍了拍丰勇的肩膀安慰着:“好了,具体说说怎么回事。”
此时丰勇颤抖的身体才缓缓平息,接过柳思琪递过去的一张纸,擦拭了眼泪之后深呼吸了几下才缓缓叙说着痛苦的曾经:“五年前,自从林老大的名声在凤城家喻户晓之后,我们几个兄弟都想结识一下,在凤城也能混点名声。”
“可能是上天的眷顾,确实让我们有机会认识了林老大,之后我们就跟着林老大混了,在凤城也是有地位的人,可我们始终知道,我们跟林老大干的乃是劫富济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之事,却不知为何凤衙会认为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反王朝人物。”
“之后甚至派凤城守军围剿。”
丰勇严及此,抬眼愤怒地看了看严森的所在,严森眉头一扬转头看向别处,似是在害怕跟眼前之人对视一般。
丰勇又是深呼吸了几口,继续说着:“我们一直相信,以林老大的能力,带领我们对抗凤衙的实力应该是绰绰有余的,但是却不知那长时间跟着林老大的风烁早已起了异心,其实他早已觊觎林老大的位子许久,更想取而代之。这才在凤衙围剿之际私通凤衙的人,将我们的情报全数告知。”
说着又有意无意的看向严森方向。
丰勇此时已然不再像之前那样激动,语气也有些缓和下来:“之后林老大就被凤衙的人逮捕了,还听说被送往了号称王朝最严密的监狱刑狱司总部。这个消息一出,兄弟们都心如死灰。我们收到了消息,那风烁自然也收到了。”
“于是风烁又回归了势力,并且把之前效忠林老大的人都关押了起来,全部换上了他自己的人,我们自然想反抗,但那狗儿子善使阴招,竟然趁我们没有防备的时候。”
丰勇说着不知不觉又咬牙切齿,目露凶光。
“本以为他整顿的势力也会跟往常一样正直,却不料他所干竟是些杀人放火、泯灭人性之事。三天两头便有一具尸体被扔进湖底窟那个血池里,原来那血池只有桌子那么大,后来竟扩大到能容下成百上千具尸体。”
周围人闻言,尽皆不敢出声,那血池除了此刻在场的李熊以外,其余人也都见过,其血腥惨烈不易言说。
林弈忍不住问:“那血池到底是干嘛的?”
丰勇听见林弈的声音,呼吸才逐渐平缓,但所给的答案却让在场众人不明所以:“喂蛊。”
“嗯?”
众人尽皆困惑:“蛊?什么蛊?”
“这种蛊我之前也闻所未闻,经过他们多次提到才明白,这种蛊名为噬魂蛊,专以人血及尸油的混合物为食,专用来控制人的,用时种在被控制者的脑中,而控制者掌握着蛊母,只要控制者想,他随时可以让蛊虫啃食被控制者的脑干,能达到令人瞬间死亡的效果,虽是瞬间,死前也是非常痛苦的。”
此时的林弈和严森眉头紧锁,严森当先开口:“难不成在地底通道里的那具尸体就是因为噬魂蛊?”
说着看向另一边的柳思琪。柳思琪此时也是面色凝重:“有可能。”
“按这种分析,那蛊母就应该是在风烁手中了。”
久不言语的林弈忽然开口了。
丰勇接着说:“没错,正如林老大所说。”
林弈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后又说:“那他的势力应该很庞大,为何还会有那么多人死了?”
见丰勇点头说:“嗯,根据我的了解,他如今的势力确实比我们的要庞大很多,而且其势力成员也是极其忠于风烁的。”
“为何?”
众人都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丰勇继续解释着:“要种那蛊虫,必须是被控制者自愿,否则蛊虫一旦种下就会立刻啃食其脑干,立马死亡。”
听完丰勇的叙述,众人都沉默了,其中言语包含太多信息,需要花时间消化,丰勇口中的风烁所做行为确实很难让人接受,也为众人所不耻。
许久过后,林弈最先从思索间反应过来,此刻他已经看着严森,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却迟迟不说出口。严森有所觉,和林弈对视了良久,也没有说话。
这时其他人才察觉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太对,眼神在林弈和严森之间不断切换,都想看出点什么,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又是凝重的气氛,许久,严森最先受不了,叹了口气当先话:“好吧,事到如今我也不好瞒你们了,实话跟你们说。”
严森沉默,似是在整理语言,其余人也没有催促的意思,片刻后才听严森缓缓说来:“这件事要从屡次缉捕未果说起,你我都知道,五年前的缉捕确实非常困难,我确实也见识了林老弟的能力,原本打算放弃了,毕竟是凤城里自己的事,上报王朝我脸面也过不去。”
“而且当时依李参军所言,林老弟所做的并没有违反人道的事。”
说着看了一眼旁边的李熊,李熊也点点头。严森继续说:“但是就在那天夜里,有一个自称是你们内部人员的突然跑到凤衙来通报了消息,并且声称待事情结束之后让我们能对他从宽处理,放过他。”
闻言,丰勇连忙问:“那人是谁?”
严森却是摇头:“那人没有说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