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勇说:“对,大小姐知道此人吗?”
“知道,此人之前是青山堂十将之一,此次行动听说他无故失踪,我还道他也如尹风流一般被你们处理了,却不料他竟然还活着。他在青山堂向来十分低调,哪曾想他竟有此野心,当真是人心难测。”
丰勇叹了口气说:“是啊,此人能力确实非常,仅两天之内竟已将青山堂打理的井井有条,除了人数上比之前少了很多,但在管理上却是之前的风烁有所不及的,这是一个大敌。好在我们身在暗处,还不至于太过被动。”
秋娘闻言,却是心悸地点点头,听丰勇这般评价明宇辉,不禁也感到一股压力,问:“那个风烁你们怎么处置的?他害的府中众多兄弟战死,罪不可赦。”
丰勇说:“我也想去杀了那风烁为众兄弟报仇,可林老大说先留他一段时间,我也不清楚林老大什么意思,但想来他应该有他的计划,毕竟这几千个兄弟的仇,林老大是不会置之不理的。”
秋娘默然,沉吟片刻才问:“丰将军,你听说过柳林山庄吗?”
丰勇疑惑摇头,说:“柳林山庄,从未听过,怎地了?”
秋娘说:“没事,只是我此番遭劫,全杖这山庄中人相救,这才留有命在。”
秋娘并没有将一切柳林山庄详情尽数说完,觉得没什么要紧,便只这么简单一句话带过。
丰勇说:“既是救命恩人,按照之前阎府的规矩,自当亲身登门厚礼相谢,只是阎府如今……但有机会还得亲自上门拜谢,才不违了‘恩正福泽’的宗旨,这事可要告诉林老大?”
秋娘叹了口气说:“还是你找机会说与他听吧,他似乎不怎地喜欢同我说话。”
丰勇挠挠头,说:“这个嘛……他自从王城回来之后,就一直这般寡言,你勿要介怀。”
秋娘问:“你也觉得他变了,是也不是?”
丰勇闻言,叹了口气说:“是人都会变的,何况他身为阎府的老大,手下数千兄弟,一夜之间死伤大半,一周之间内更是几乎全军覆没,他心里也不好受。现在整个阎府上下,就只剩下我们三人了。”
秋娘也不禁感叹说:“是啊,只剩三人了,这偌大阎府旧地,如今竟是这般安静凄凉。”
话刚说完便察觉门口多了个人,丰勇见秋娘神情,也转头望去,见来人是林弈,便叫着:“林老大。”
说着便让到一旁。
林弈点头“嗯”
一声,淡淡地问:“叫你来送药,怎地耗时这般久?”
“大小姐留我问了一些事宜。”
“叫你送的信,送了吗?”
丰勇回答:“我已经送了,但是林老大,信封上不写收信地址,当真无碍吗?”
只听林弈又说:“无碍,那个冥兵……”
丰勇说:“林老大放心,明晚那个冥兵一定会去的。”
丰勇见自己不便在此,便说:“林老大,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见林弈点头,这才转身出门。
秋娘唤着:“弈……林老大。”
林弈淡淡地说:“药苦口,但也该趁热喝了才是。”
秋娘听林弈这般关心自己,不由得一怔,登时心中说不出的喜悦,脸上却只是微微一笑,不料这一笑竟增其美色。但林弈却依旧面无表情。
秋娘连忙将碗里的药喝完,正欲说话,只听林弈又说:“林老大?阎府都成这般了,这个老大当不当也无所谓,以后你还是叫我弈哥吧。”
话说得凄然,但后一句却叫秋娘心中心花怒放,当下面上笑容更甚,说:“嗯,弈哥。”
自王城回来之后,林弈性格大变,五年前那个整天哈哈大笑,豪迈豁达,慷慨洒脱的林老大,竟变得这般沉默寡言,而且看上去还有些冷漠自私,好似对世事都不关心一般。
但他内心深处,依旧保留着自己所爱所喜,却也不便直说明了,世人心险恶,自不可在他人面前表露喜好。也并非不相信秋娘,只是性格变了之后,便不想解释太多,是以他对谁都一样冷漠。
于柳思琪而言,她只是见到过林弈对敌人冷笑,却从未见他对自己笑。
林弈对林欣毅,那自然关爱有加,毕竟自己是他师父,当然不可教他本事却令其失了人性,这才不时勉强对他笑着,若是有必要,还会说些往事,加以教导,毕竟亲身经历的说出来,更容易让人领受。
对秋娘虽面容冷淡,言语之中却不失关心之辞,秋娘自也芳心大喜。
听得秋娘问:“弈哥,你叫丰将军去送什么信啊?”
“一封委托信。”
秋娘疑惑,林弈的手段自然不必说,却又有何事能让他去委托别人?当真好奇,问:“委托信?生什么事了?”
林弈不答,只是面色淡然地说:“明晚我们去看一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