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挂着狡黠的笑容,仰头看他。
容温点了点头。
哪怕隔着口罩,她都感受到他这会应该是笑着的。
外面冷,只是站了这么一会叶以蘅都冷得直哆嗦,她拿钥匙开门,一边和他说起今天公司发生的事,下午开会有个同事上台做述职报告时忘记退出微信了,结果把摸鱼群里吐槽领导的话全都投出来了。
“那聊天记录写着‘老毕登让开会了,快点来’,结果被他看到了,抓个现行。”
“幸好我不在那个群里,你都不知道今天领导的脸有多黑,我见到他都要绕着走。”
容温轻笑了声。
叶以蘅指着他的口罩:“你今天怎么戴这个,感冒了?”
“嗯。”
最近天气冷,确实很多人都感冒了,难怪他声音听起来有点闷。
叶以蘅把他的行李箱推到角落,伸手去勾他的脖子,忽然她发现高度不对,心里咯噔了一声。
她低头看了眼他的鞋子,是一双新的鞋,难道是这双鞋有内增高?
还没来得及多想,注意力很快就被梨子夺走,它应该是刚睡醒,伸了个懒腰,围在她脚边喵喵叫,叶以蘅弯腰抱起它。
“睡醒找妈妈撒娇了,是不是?”
刚抱起梨子,谁知道布鲁也来凑热闹,仰着头满脸渴望地看着她,叶以蘅无奈,扯了下容温的袖子:“让爸爸抱。”
听到她的话,容温动作一滞,望向她的眼睛半眯,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此刻他的眼神变得有些让人看不懂,像是冷峻到了极点。
她正要探究,容温已经把布鲁抱了起来,神色如常,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布鲁舒服地窝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
“布鲁乖乖的哦,不要压到爸爸的腿。”
她没留意到旁边的人重重地深呼吸了一口气。
就这一会,叶以蘅忽然想起一件事:“你上次说要买的那个紫砂壶太贵了,我爸平常喝茶没那么多讲
究的,你不用买这么贵的,我爸知道我过年要带男朋友回去已经很开心了。”
话音刚落,面前的人忽然开始剧烈地咳嗽,咳得脖子通红,她看到他眼睛里缠绕的红血丝,颇有些触目惊心,像是很久都没休息过了。
咳得太厉害,她甚至怀疑下一秒咳出来的会是血。
叶以蘅被吓到了。
“你没事吧,我去给你倒点水。”
叶以蘅去厨房煮热水,按下水壶的开关,她顺带从药箱里找了包感冒的冲剂。
也不知道咳得这么厉害,这冲剂有没有用,实在不行,待会只能去看医生了。
端着水杯从厨房走出来,容温还在沙发上坐着,布鲁窝在他旁边,他今天穿着件黑色的风衣,腕间戴着一块宝珀的表,脖子上是他们的情侣项链。
一切都没什么异常,但是总感觉哪里不对。
容温才回美国不到一周,怎么会这么快就回来了,她看向放在墙角的行李箱,那行李箱太新了,连使用过的痕迹都没有。
想到某种可能,叶以蘅凝住视线,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冷汗。
水放在桌面冒着热气,他手里捧着一本书,刚翻了两页,叶以蘅忽然开口。
“陆嘉望。”
那人后背僵了僵,还是没说话,手里的书又翻了一页。
死一般的寂静在屋里蔓延。
叶以蘅顿了顿,说:“有意思吗?”
那人仍旧沉默。
气氛降至冰点,她走过去要揭他的口罩,手刚碰到口罩的耳带,下一秒,陆嘉望就按住了她的手。
“有意思,”
他回答她刚才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我觉得很有意思。”
他气定神闲的表情让她此刻的愤怒显得很突兀,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使不上劲儿。
她攥紧了掌心:“你到底想做什么?”
陆嘉望从沙发上起身,他的阴影笼罩着她,他脸上还戴着黑色的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乍一看,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他的手贴在她的脸颊,语调温柔又瘆人:“他不在的时候,我可以陪你,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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