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说过?”
祁熠歪了歪头,一脸无辜,“不是你自己脑补?”
姜元妙万万没想到这人竟然这么不要脸,气得青筋突突直跳,“你——”
“你什么你,你现在得喊人家祁老师,”
姜砺峰把她的话堵回去,“你不是让我给你找个数学好的给你补课,好不容易给你找个,你还嫌弃上了?”
姜元妙无语凝噎,这哪是“好不容易”
找来一个,这分明是随便拉来一个吧?
再说,她根本不是嫌弃祁熠,她是……恐惧祁熠!
天知道她上学期期末找祁熠补数学,经受了多少生理和心理的折磨,全赖那心心念念的五千块钱,她才艰难地撑过那一个月。
光是那一个月的时间,她就累瘦四斤,接下来一年半……她想都不敢想。
绵绵冰:又能提高成绩又能减肥,这不是挺好的吗?ps,我这张怎么样?像吗?
是宋不是送:年级第一的大帅哥给你补课你还抱怨,你究竟是真的身在福中不知福,还是在跟我们凡尔赛?
是宋不是送:ps,像,但你后面的墙有点歪了。
看完电影后,宋烟就给拉了个只有她们三个女生的小群,为了方便修图,把今天的合照修完再发朋友圈。
三人一边在群里轮流P图,一边闲聊。
元气妙妙屋:年级第一的大帅哥给我补课,这当然是我的福气,前提是这人不是祁熠。
绵绵冰:为什么?
姜元妙小截了一张和祁熠的聊天记录发过去。
上学期期末,她跟着祁熠补数学,祁熠让她先刷题。
她那时还很天真,做完第一套试卷后,拍照发给祁熠,还问他怎么样。
祁熠就说了一句:细看是一种残忍。
绵绵冰:懂了。
是宋不是送:小嘴真甜。
姜元妙:“……”
姜元妙对祁熠的补习恐惧不只是被他用言语在心理上摧残过,她的□□也受过很多罪。
周日一大早,姜
元妙尚在甜蜜梦乡,手机铃声冷不防刺耳地响起。
她闭着眼睛关掉,对方立刻又打过来,再关,再打。
姜元妙到底妥协,半梦半醒接通电话,还没等她开口骂人,对方先甩下一句“开门”
,就挂断电话。
魔王的声音比冬天的冷水还管用,姜元妙瞌睡瞬间醒了大半,眼皮一掀,顶着一头乱毛,从床上爬起来去给人开门。
她太知道祁熠的德行了,要是把他晾在门外,最后惨的人只会是她。
门外的少年终于换上应季冬装,轻薄的白色羽绒服套在身上,显得盘正条顺,清爽的打扮跟她的凌乱形成鲜明反差。
“好慢。”
祁熠裹着一身冷气进屋,视线扫过她的“新发型”
时,略微停顿两秒。
姜元妙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扭头回屋里洗脸刷牙:“是你来太早。”
祁熠轻车熟路换了鞋,“有句话叫新官上任三把火。”
姜元妙头也不回:“你干脆烧死我算了。”
这个点,连老姜同志都还在睡觉,她是真的搞不懂祁熠怎么起得来,究竟是怎样的铁人,才能做到在冬天的周末不赖床?
刚睡醒的脑子还没完全开机,姜元妙稀里糊涂地洗漱完,双目无神地坐到书桌前,缥缈的视线从课本缓慢游离到少年的侧脸,“气气老师,你有没有听说过,人是铁饭是钢这句话。”
她实话说了,她想把祁熠支出去买早餐,哪怕十分钟,也想睡个回笼觉。
这样的幻想被早有准备的人打破。
祁熠坐在椅子上岿然不动,“吃完碳水会更困,先背书,半个小时后,醒了瞌睡再吃。”
姜元妙绝望倒在桌上。
这,就是她要受的生理折磨。
半个小时后,姜元妙的瞌睡也确实醒了,精神气十足地从椅子上跳起来,“时间到!下楼!买饭!”
如获大赦,她兴奋得连刘海都跟着一块飞。
祁熠不慌不忙起身,“走吧。”
昨夜下了雨,天上铺着厚厚一层雨云,路边樟树的枝叶沾满雨滴,淋湿的路面散落着大大小小的水洼,倒映布满积云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