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真武殿里热闹非凡,华山派内门、外事门、执法堂、经法门、丹药堂、杂事堂的正副门主和堂主,还有太栖、太玄、太阴、太蚀四位阁老,以及阳真道长的四大弟子齐聚一堂,商讨此次虚静死于地牢之事。
“这件事肯定与那吕质有关!”
、“那个陈诚也是,突然消失几天,谁知道干什么去了。”
、“此事必须要他们给个说法。”
真武殿里,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太栖真人等四名阁老冷眼旁观,这四人中,有三人在二十年前攻伐鬼教时,受过吕质的恩惠,说吕质在华山派行凶,于情于理他们都不会相信,只是现在众人意气难平,谁也不愿意出来做这个恶人,只等掌门出来说话。
“掌门到!”
随着外面弟子的通传,大殿内安静了下来。阳真道长的身影出现在大殿门口,柳盈盈跟随其后。众人见掌门来了,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边,站直身体、恭迎掌门。
阳真道长阔步走到大殿深处的尊位,转过身来,扫视了一圈殿内众人,然后坐了下来。掌门入座后,大家也便纷纷坐下,等着阳真道长说话。
阳真道长先将身旁的茶水拿起来喝了一口,杯盖摩擦杯口的声音,在落针可闻的大殿里显得格外清晰。他放下茶杯,说道:“贫道受虚静暗算,昏迷了数日,仰仗阁老和诸位门主、堂主维持华山秩序,在此,先道一声辛苦。”
太栖真人起身说道:“华山乃修炼界中的正道大派,传承久远,我等皆有护佑华山之责,掌门不必客气。”
此话出口,在座众人纷纷附和。
“虽是如此,作为掌门,又是虚静的师兄,贫道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等虚静的事情解决后,贫道打算辞去这掌门之位,由阁老再选他人执掌华山,以正门风。”
阳真道长神情低落地说道。
“掌门万不可过于自责,此事错在虚静狂妄自大、自甘堕落,与掌门无半分关系,何须掌门承担责任?”
太栖真人接道。
太玄真人也说道:“此事不宜现在讨论,如今最为重要的事情,是要查清何人入地牢杀了虚静,这不仅关系着掌门受伤一事,更关乎华山派的声誉。”
阳真道长见自己的提议被否决,也没过多坚持,说道:“盈盈已将调查结果告知贫道,在场的都是华山派主事之人,大家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出来,共同商议。”
外事门门主最先站了出来,说道:“养气大师吕质,素来在京城威名赫赫,前两日竟突然出现在华山之外,还恰巧救了盈盈师妹,我觉得此事过于蹊跷,更深入的调查应该从吕质和那个茅山派的小子入手。”
执法堂的副堂主也站了起来,拱手说道:“虚静本是我执法堂堂主,按理来说,我们执法堂是没资格参与这次讨论的,但是无论虚静对错,皆该由我华山依门规处理,他人越俎代庖实在是过于轻视我华山派了。”
其后,几名门主和堂主也加入表态,希望将吕质和陈诚扣押起来,加以审问。
“安静!老夫有一言。”
太阴真人出声说道,“吕质,在二十年前的大战中,虽未曾到过正面战场,却依靠自身气道和医术,救治了许多名门正派人士,可谓是施恩于天下。除了太蚀阁老当时年轻,未曾参战,我等三人,再加上掌门和刚刚故去的太桓阁老,都受过其恩惠,而且深知其人品,我们认为虚静一事并非吕质所为,应该从长计议。”
阳真道长听了后,点点头,说道:“那陈诚,乃是茅山派第四十二代唯一传人。此子受茅山道统教导,嫉恶如仇、是非分明,贫道认为也不会是凶手。”
听到掌门和阁老表态,各个门主和堂主都偃旗息鼓、不再作声了。
这时,阳真道长却话锋一转,掏出了华山派掌门专属的令牌,说道:“但是,此事事关我华山派颜面,哪怕有一丝疑虑,也应该详细查明。各位阁老、堂主、门主听令!立刻集合麾下弟子,明日一早前往客房,捉拿吕质和陈诚,定要将此事审个水落石出。”
掌门令一出,华山无论是何身份,均需遵从掌门调遣。太栖等三名阁老十分疑惑,不说掌门与吕质的关系,单说掌门与陈诚师父须闻道长的关系,他也不该下此命令,但如今,掌门却是以强硬的姿态,调集全派之力,捉拿吕质,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在阳真道长身后的柳盈盈更是大吃一惊,想不出刚刚还和吕陈二人谈笑风生的师父,为何短短一会儿功夫就下达了对二人的抓捕命令,让人猝不及防。
柳盈盈想要跟师父分辩两句,可阳真道长马上给了她一个眼神,告诉她此刻不许说话,如此一来,她便后退了一步,没再有所表示。
柳盈盈可以退,毕竟阳真道长是其师父,但太栖、太玄等人都是阳真道长的师叔辈,即便有掌门身份压着,他们也有一定话语权。
只见太栖真人上前一步,说道:“掌门,如此行事,是否有些欠妥?”
阳真道长可以对他人令行禁止,但对阁老的约束力就小了很多,许多决定还是需要将意图报于阁老。他说道:“各位师叔,吕质和陈诚虽然与华山派有些关系,但在大是大非面前,我们需要更加谨慎,我们审查一番,如若不是二人所为,此事皆大欢喜。到时,由贫道出面致歉,给足二人面子,在给与一定的补偿,相信此事可以揭过;但若是二人所为,此事就涉及我华山派安全问题,更有可能涉及鬼教,此乃修炼界的大事,对我华山派来说,也是极壮声势之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