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朱氏用脚一蹬盖板,洞口封死。她又仔细地把那截铁链埋进灰土里,伪装好了才迈步离开。
胡子最主要的屠戮活动就是报复。棋盘山的那个粮台,为了报复龙湾镇于家大院,他隐忍了十五年!
十五年前,黑白子跟着镇山塔在于家大院栽了大跟头,侥幸从于六指儿枪下逃得性命。打拼十几年,他的绺子才重新壮大起来。
这一回于六指儿没了,他要一雪前耻,包打于家大院!
如今的于家大院就如老虎皮做的草包,没了于六指,魂魄早就散了。黑白子绺子不大,人马不多,却没用一袋烟的工夫就砸开了于家大院的大门!
胡子的行动一向都是打赢不打输,一旦得手,疯狂如野兽。先抢劫,再抓人;之后便要宅主人伺候酒肉。酒足饭饱之后便开始大肆强暴、绑架。
胡子们席卷于家大院,并没找到他们想象中的金山银山。牛马粮食布料毛皮在这等人家再寻常不过。甚至,作为挂旗窑子必备的好枪土炮都没找到。
黑白子像赌输了的恶棍,拎着一只半旧的七星子闯进了于家正院上房。东屋大炕的炕角上有一团被子在不停地颤抖。黑白子抓起被子甩到了地下,里面是肉乎乎穿着白色内衣的于韩氏。
于韩氏虽然人到中年,但是养尊处优,勤于调理,依然皮肤白嫩,风韵犹存。胡子们狂叫“哈哈,这还一个尖果子(美女)呐。”
黑白子咬着牙:“没有黄货(财物)压红货(抓女人)。架尖果儿(找女人)!”
韩大屁股:“好汉爷啊,我兄弟是镇子东头的韩学德呀。好汉爷手下留情。”
黑白子冷笑一声:“哼哼,姓韩的狗揍儿敢蒙老子,还没找他算账。正好你顶缸了!”
黑白子将韩大屁股的衣服扒光,压了上去……
于显龙从洞口摔了下去,跌得七荤八素,半天才缓过劲来。
秦闺儿摸着黑把他嘴里的东西掏出来:“小龙,听娘的话、听姐的话,保住性命要紧。”
“娘呢?我要找娘!”
“娘说了,她去取一件东西,说话就回来。让咱们先走。”
身处乱世的于六指儿什么都想到了。这个洞是他防备胡子的暗道,早在十五年前那次胡子砸响窑之前就准备下了。那次胡子打劫之后,于六指儿又花钱雇了两伙人沿着院墙外的洞口下去,继续延长,直通镇子外面的狐狸崴子。
洞里没有光亮,大夏天又闷又热,两个人也不管深浅,哪里通风透气就往哪里爬……
于韩氏浑身上下被扒得一丝不挂,被胡子仰面朝天按在地上。还有几个灰头土脸,胡子拉碴的胡子围坐在韩大屁股的四周,在她的双乳之下,小腹之上放着一副纸牌。几只粗糙肮脏的大手一边抓着纸牌,一边在娘光滑洁白的身躯上摸来摸去。
胡子们在猪圈旁边以纸牌赌输赢,以输赢决定韩大屁股的归属。
恰在此时,从外边慌慌张张没头没脑地跑过来一个小男孩。是韩大屁股的小孙子,狗儿。这个孩子是于显麟和镇长赖清德的闺女所生的孩子。
这孩子本来躲在姑姑于显琪的房里。此时于显琪也被胡子们抓住扒光了衣服……
于狗儿趁着没人顾得上他,悄悄跑了出去。直奔正房来找他的奶奶。
黑白子抬起眼皮看看,吓得不知所措的于狗儿:“哼哼,找他娘来了。省得爷爷费事了。”
说着抬起七星子,啪啪就是两枪。于狗儿应声倒在血泊之中。
胡子们却毫不在意,继续赌他们的纸牌。
没过三五把,黑白子把纸牌一撂:“弟兄们,山神把头照应。顶水万响窑子还有哪里没洗干净(于家大院还有哪里没搜遍)?”
一个胡子回道:“西厢房,黑煞神做主,窑闷着不开(西厢房是养猪的,没人没动静)。”
“妈了个巴子的,砸开。赶哼哼!(打开它,杀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