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丰说:“凭他的身手,要跑出来还不是易如反掌。”
万展飞说:“这倒也是。”
兆丰说:“会不会他们真的只是想取走张韦博当初没有带走的那些东西?”
万展飞说:“如果他们只是想取走张韦博当初来不及带走的东西,就不会潜伏那么久了,兴许早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那些东西拿走了。不过也说不定,毕竟我在卧牛村里还安插着可靠的人在守着那些东西。”
兆丰一听,有些惊讶地说:“师傅,原来你在卧牛村里早就安排人了?!谁啊?”
万展飞说:“该你知道的你才能知道,不该你知道的你就别多问。不过,当初张韦博选择那个封土堆修祠堂就是有预谋的,只是他的这个阴谋没有得逞罢了。现在看起来,他一直还惦记着卧牛村。人常说,魂归故里,落叶归根,他这是阴魂不散啊!呵呵……”
兆丰说:“师傅,现在我们得想办法把小杨子的孩子要回来才是最主要的。”
万展飞不慌不忙地说:“这个当然。我看这样,兆丰,你现在就带着庹观从你说的那个洞里进去,看看是不是像你说的他们已经在洞里干起见不得人的勾当了。我现在行动不便,也不好亲自走一趟。不过你千万不要进入得太深,卧牛山的内部形同迷
宫,而且关键的部位布满了机关。你只需探个虚实就回来。真是冤家,总会有狭路相逢的一天的。”
兆丰说:“好的,师傅。”
万展飞说:“去吧。”
兆丰带着白晓杨退出了地宫,万展飞眼神忧虑地目送着他们退出去。
从地宫里出来,白晓杨的心情又开始变得落寂了。没有月色,夜里的天空露出青灰色的晦暗,似乎又要飘雪了。
兆丰默默地走在前面,白晓杨跟在后面。朝霞寺没有了僧人的打理,地上的枯枝落叶层层叠叠地落了几层,被雪水渗透,已经开始有腐烂的迹象,脚踩在上面软绵绵的,有滑溜的感觉。
兆丰刚打开寺院的大门,却见一个矮小的身影蹲在寺院大门的门槛下,定睛一看,居然是庹观。
兆丰吃了一惊,问道:“你个狗东西!咋一个人没声没气地蹲在这儿?什么时候来的?”
白晓杨也感到诧异,说:“庹观怎么赶来了?你不是让他去守着老林子里露出的那个洞的吗?”
庹观这时却站起来,朝着兆丰和白晓杨一阵比画,显得非常激动。
兆丰朝庹观打着手势说:“别慌,有啥事慢慢比画。”
庹观放慢了打手势的动作,嘴里咿咿唔唔,脸上的表情依旧很亢奋。
兆丰纳闷地说:“是谁告诉他庹铮被抓起来了?”
白晓杨也迷惑了,说:“庹铮在这么远的地方出的事,庹观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了?”
庹观依旧在比画着,眼神里露出可怜巴巴的急迫神情。
白晓杨说:“庹观想要去救庹铮。”
兆丰说:“他现在这个样子,要劝住他怕是劝不住了。”
于是兆丰又朝庹观打手势,说:“是谁告诉你庹铮在这儿被抓了?”
庹观打了几个手势,兆丰没有看明白。他和白晓杨都纳闷了。
白晓杨突然说道:“会不会是用的调虎离山,故意用庹铮这件事把庹观调开?”
兆丰也突然反应过来,说:“坏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一定是有非常了解底细的人来了。”
白晓杨说:“谁?”
兆丰摇头说:“我不清楚,也许你万祖祖知道。”
白晓杨有点着急地说:“那要不要现在就去告诉万祖祖?”
兆丰却放低了声音,用警惕的眼神朝黑魅魅的四周看了看,说:“别慌,我担心刚才庹观来的时候会不会被人盯梢了。”
兆丰的话令白晓杨也顿时警觉起来,她也随着兆丰的眼神朝四下里张望。
疑神疑鬼的瞬间,黑魅魅的周围顿时就变得风声鹤唳了。
朝霞寺的周围竹木繁盛葱茏,就连隆冬里的白霜似乎也被阻隔在了外边,除了寂静便是幽深。只有寺院两边用大青石雕琢的两头神兽的头顶上覆盖着浅浅的一层冷霜,在夜间泛射着阴冷的清光。
林子里偶尔有山猫孤独凄凉的叫声传来,令人心里虚。
庹观睁着一双阴阳眼,盯着兆丰和白晓杨看,脸上却露出诡异的微笑。
见庹观脸上的笑如此诡异,白晓杨和兆丰都面面相觑地对望了一眼,觉得奇怪。
兆丰打着手势朝庹观问道:“你个狗东西,咋笑得这么诡异?”
庹观诡异的笑在脸上越加明显。
兆丰就扬起手,做出要打庹观的样子说:“你再装神弄鬼的看我修理你。”
庹观这才神秘兮兮地朝兆丰和白晓杨招手,然后朝寺院左边的树林里走。
兆丰和白晓杨不知道庹观是在搞什么鬼,只好跟着庹观过去。
庹观径自把兆丰和白晓杨带进了树林里。树林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庹观就像长了一双夜眼,在树林里行走显得熟门熟路。
兆丰对这一片树林的布局早就了如指掌,所以跟着庹观一点也不费力。
倒是白晓杨,一进入树林就如同成了睁眼瞎,伸出手瞎子似的摸索着朝前面挪动着步子。
黑暗中兆丰的手伸出来,抓住了她的手。白晓杨轻轻地嘘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