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到苏落歌连忙勒停了马儿,直挺挺的跳下来,一双阴翳的眼藏在黑铁做的鎏金鸢尾花图案的面具下面,他的披风沉沉的披在身上,就连此刻吹动树梢的过山风也吹不起任何波纹,原以为是披风的布匹厚实,可走进了一瞧,那披风的下段竟然流出细细的血红血液来,散出极浓的血腥味道,闻到味道苏落歌便已经知道一大半儿了,开口问道
“解决了?”
血衣跪地俯着身子,他的声音是独特的沉重嗓音,那声音就像是金戈声中夹了一丝生铁般厚重。
“回少主,解决了,只是还有一事回禀少主。”
“讲。”
血衣也不隐瞒,将自己探听的事悉数讲了出来
“属下查明,此次少主遇袭透露出您是苍穹阁少主的消息是从太子那里传出来的,但并不是辽国太子,而是是太子妃。”
“太子妃?”
苏落歌盯着毫无表情波澜的血衣愕然道
“太子妃?一个深宫妇人怎会知道苍穹阁?又岂会知道我的身份?我虽为少主,可从未在苍穹阁漏过脸面,除了你与知溪再者就是一个不能言语的风吟,她怎会知道?”
血衣言语里含了一丝愧疚与尴尬说道
“是属下失察,属下是探听了清楚才来见少主的,原来太子妃的母家里有一位表姐,她夫家妹妹就在苍穹阁谋事,那个人本该在刑堂受罚,却不成想那人竟然叛变到容喧那里,说来那人知溪也识得,从前也是天阁知溪的得力之人。”
“天阁之人?”
知溪闻言惊讶的张了嘴,竟然是天阁里出了叛徒?
血衣接过他的话继续道
“她前些日子大抵是做错了事被你罚出苍穹阁到刑堂来交牌子,你可想来是谁了?”
“我……”
近日生的事有些混乱,他脑子里乱作一团,慢慢梳理下突然有一线明朗,随后紧咬着牙槽低低吼道
“竟然是她!我原想着她心思细腻又玲珑心窍,护着郡公主再好不过,她自己做错了事我将她赶出了苍穹阁,却不成想这贱人竟然记恨在心,差点害了少主。”
血衣冷哼一声讲道
“她确实心思细腻也玲珑心窍,只从你只字片语中就落下了疑虑,因她被逐出苍穹阁不便出面,便寻了太子妃面前,借太子妃寻上苍穹阁,那太子妃也是个愚蠢的,听了些风言风语竟然疑心太子要休了她,竟然听那叛徒满嘴胡邹,由着她利用自己上了苍穹阁!又尽数自己的疑虑说与容喧听,容喧是何等多疑之人,抱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便集了精锐说是山傲递了银钱雇他们劫杀山傲使臣,可他们早早就从太子妃那里得知五皇子和郡公主去迎使臣,所以三方人马一拍即合一箭三雕,既除了太子妃的心头患,也摸清少主的身份,更不抹了北狄的面儿,直到知溪你的出现才让容喧笃定少主的身份。”
苏落歌听的脸色铁青,手掌重重的一下一下拍在一旁的树干上,他下手极重,直拍的树枝上在冬日里寒风呼啸都吹不下的枯叶簌簌的落了他们几人满头都是,四周莫名的安静了下来,只有苏落歌胸腔里沉重的一重一重粗重的呼吸声。
知溪跟着苏落歌时日最多,知道他动了真怒了,立刻跪在地上急切的喊到
“少主息怒,是属下失察才害少主于险境,少主息怒。”
过了半晌,苏落歌才收了手,他居高的看着知溪,眼底里恢复了平日里的漠然和冷冽,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