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太累的缘故,季云苏很快就睡过去了,一觉醒来已是大天亮。
刚睡醒,人还有些懵,宕机了好一会儿,思绪才渐渐回笼。
随后她就感觉到后颈一片异样,温热平稳的呼吸喷在后脖颈,带来些许痒意,腰际更是被一只手环住。
两个人,几乎是坦诚相见,一前一后,暧昧交叠。
季云苏脸霎时绯红,心跳骤然拔高,像是下一刻就能跳出来。
她赶紧小心翼翼将庄晏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推下去,翻了出去。
小跑着来到山洞口,金灿灿的太阳已经升得老高,季云苏回头看了庄晏一眼,抓起自己的衣服去山洞外穿,反正深山老林也没有人。
衣服还很湿润,但眼下也没法计较,季云苏穿好衣服正要回山洞,突然又想起一件让她窒息的事。
庄晏怎么办?
昨晚山洞里黑漆漆的她还能忍,现在大白天的,让她怎么面对。
正想着,听到山洞里传来一阵响动,她心系病患,立马又走了进去。
很神奇。某人已经把衣裤穿好,正在慢条斯理扣扣子,虽然只有一只左手可以动,但灵活的指尖丝毫不影响,仿佛只是略施小术,扣子就乖乖听话了。
庄晏的衬衣还很湿,几乎是半透明状。
季云苏只看了一眼,就羞得脸上冒烟,赶紧转身,连某人其实也没那么不方便都忘了。
。。。。。。
庄晏提议继续上山。
他们距离山顶其实已经不远,下山要走更久,山中也没有信号,而从昨天村民的话来判断,赵部大概率在山上,至少上山可以更快遇到人。
季云苏没有意见,她来到庄晏身侧,将他一条手臂搭在自己脖颈上,一只手扶着他的腰,尽量承受着更多的重量。
两人就这么继续上行,山顶的太阳很大,没多久二人身上的衣服就被烘干了,而爬了近一个小时,他们终于看到那间破旧的不像样的木屋。
如果不是门前的院子里有鸡鸭,季云苏真的要怀疑这里没有人住,乌黑的木头门已经被腐朽得像是随时都能倒,木板搭建的房屋墙体也是多有漏洞。
季云苏扶着庄晏,冲屋内喊,“有人在家吗?”
屋内很快就出来一人,看上去六十多岁,灰白的头稀疏搭在头皮上,浑浊的两眼带着些许警惕。
正是赵部。
季云苏并不急着表明身份,而是道:“我朋友受了伤,想请你搭把手帮个忙。”
赵部打量了几眼,这才打开院门,来到季云苏和庄晏面前,帮着一起把庄晏扶了进去。
他虽然是一个人住,但家里也有常备的药品,给庄晏捣鼓了一些让他吃下,又把伤口重新用干净的纱布包扎。
“没炎就好。”
他确认了几眼伤口,又问:“你们打哪来的?这里又不是旅游开地。”
季云苏目光落在赵部衰皱的脸上,突然开口,“吴海和御景山庄的材料合同你是不是动了手脚?”
赵部两眼倏地一瞠,眼角的余光闪烁不已,浑身更是僵滞了片刻,才缓过来。
季云苏看到这就明白了。冻结反应,无论是人还是动物,在意识到危险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跑,而是结冻,静止。
赵部如果不是心里有鬼,反应也不会这样。
季云苏庆幸自己猜对。吴海屡次提到赵部的老婆,她又道:“是因为你老婆吧,听说她当时得了重病。”
已经缓过来的赵部沉着脸质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