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蓝如洗,万里无云。
段将野从城外回来,去了趟白寺卿府上。他直接找到了他书房,转了一圈,提沾墨在桌上宣纸写下什么。
白言钦曾向二十七斋换取了秋意浓。
虽然暂不知摄政王想干什么,但还是令步虚声给了。
怎么说也是大郢子民,摄政王容循他素来是敬重的。居庙堂之高的朝堂政客,能提及名字多被江湖客抱拳以敬的太难得。
更甚至有人甘愿为他听命。
比如摄政王府上那位神出鬼没的暗卫。
白寺卿办事效率慢了些,他过来帮帮他。段将野写完消失在书房,离开时想到了什么,转而去了一个方向。
白言钦回去时现书桌上的字信,没来得及坐下喝口茶就匆匆赶去了王府。
他来时总是十万火急,容循习以为常。
“何事?”
“大事。”
白言钦将那张纸递过去,平复道,“言公的确是要造反,携九殿下的令,造小主君的反。”
“九殿下?”
容循看到他递过来的字信,上面只写了六个字。
起云台,九殿下。
九王爷当初正因为起兵欲夺皇权,才被贬谪终身幽禁。先帝留他一命,是看在他生母的份上,和听信奸佞谗言。
“原来这就是他的衔令。”
容循淡去眼底冷意,“难怪。”
“言公果真居心叵测,若真是九殿下上位,皇权岂非都掌控在他的手里?”
白言钦冷笑道,“九王爷虽说尚有才能谋略,但论掌权,太庸平。”
最易听信谗言假辞,昏愚无为。
容循微勾唇,意味深长道,“大郢祈顺年,起云台也曾有过一位皇室殿下。白寺卿可知道?”
白言钦坐在椅子上倒了杯茶喝,提及此挑着眉道,“那位可不是区区九殿下能比的,纵是十个九殿下也比不得分毫。”
那可真真是生来的龙凤之姿,至今皇族后世提及,依旧尊称一声太子殿下。
“那是祈顺最后一位太子殿下,纳兰楮。”
容循缓声道,“也是唯一一位保留所有封衔,位居东宫却未继承皇位的太子。信亲帝自书传中曾记道,‘吾兄纳兰楮,孤光自天地,不忍月相怜。自九州清乾坤位不死之太子。‘”
“在许多记载里,对这位太子殿下的叙言不论褒贬,无不能在下文辞里读出钦佩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