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虽然没有什么力气,但在这股强烈执念的支持之下,依旧咬得黑衣男子脖颈鲜血直流。黑衣男人恼羞成怒,左手猛地一使劲,只听见“啊~~”
的一声惨叫,少女痛苦地向后一仰,显然腰上受到了剧烈的痛楚,使得她不得不松开了嘴。
少女的身躯如何娇嫩,又怎能承受这样的力道。骨头相挫的咔咔之声不绝于耳,光是听着便觉得少女的腰肢几欲断碎一般。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少女危在旦夕,陈到再顾不得其他,紧咬着牙关,渗出了丝丝鲜血。而那三色刀光,趁着黑衣男子分神的这一刹那,终于成功地聚拢在了一起!
一道强烈而炫丽的刀芒,蕴含着无尽的威能,瞬间冲破了黑衣男子的防御,直朝他的左肩处砍去。这一刀,不仅狂暴,而是迅猛,犹如雷鸣电闪一般,还未待得及黑衣男子反应,刀光便划过他的肩膀,一条手臂应声飞起,少女的身躯也顺势抛入空中。
陈到凌空飞起一脚,趁势重重地踢在黑衣男子胸口。只见后者噗地一声,扬起漫天血雾,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不远处的墙上,再也动弹不得。
陈到此时长臂一展,连忙将空中那少女揽入怀中,看着她满是惨白的面容,一下也想不出任何安慰的话语,只得淡淡地笑了笑,说道:“辛苦了,你为你的家人报了仇,了不起!”
少女原本面目狰狞,色入死灰。此时听到了陈到的这番话,那僵硬的小脸竟然慢慢变得“扭曲”
起来。片刻之后,只听得哇地一声,仿佛要宣泄掉一切痛苦与情感一般,少女抓着陈到的胸口,肆无忌惮地大哭了起来。
听着这凄凉的哭声,陈到森然地看着这些黑衣人,心中思绪翻腾,久久无法平静。
而此刻,刘德景这边,缠斗中的两人见到这突变的状况,心中也同时产生了巨大的波澜。
“你!你到底做了什么!?”
唯一还活着的黑衣人并不蠢,他当然明白这一切的变故,到底是怎么生的。看起来似乎陈到和那少女离奇的动作使得局面陡转,但事实上,一切的根源都来自于他眼前的这名少年。
若非他言语挑动自己,诱使他说出了那些话,再加上这少年那些充满了煽动性的话语。一正一反之下连番刺激,那已经失去了生气的少女又怎么会再度爆出这等强烈的意志!?不光是一个“将死之人”
,甚至于连他这个敌人都被尽皆拿来当做了道具。
这少年,那人畜无害,甚至于还有些柔弱的面孔之下,到底隐藏着什么东西?!竟然能将人心利用至此!
想到这里,黑衣人不禁浑身冒起恶寒,顿时战意尽消,一心想着怎么逃离这战局。他很清楚,若是陈到乘胜加入进来,那他将再无半点机会。
刘德景感觉何等敏锐,在黑衣人态度转变的当时,便已现了他心中的破绽。只见他冷笑了一声,漠然道:“我做了什么?哼,你自己最清楚。像尔等这般畜生不如,恶贯满盈的家伙,天命诛之!”
刘德景口中说着,手中却一直没有停滞,无数道银蛇编织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剑网,使得黑衣人压根无法轻易脱离战圈。
“胡说!胡说!!”
若是平常,刘德景这般挑衅,定然没有半点作用。然而此时却是不同,原本的四人,一下死了三个,本就重挫了黑衣人的信心。而他此刻对刘德景又有着本不该存在的恐惧感,使得他的心神越脆弱,一时间竟然出现了慌乱的情绪,连刀法也变得混乱不堪。
“胡说?别再自欺欺人了!你这种家伙,本就获罪天下,即便我们不杀你,也有无数死在你们手上的冤魂找你们索命。即便他们杀不了你,你的那帮领也必定不会留下你这种废物,你说,天下之大,哪里还有你这恶犬的容身之处!?”
“不!不!!你胡说,你胡说!!他们不会抛弃我的!他们不会抛弃我的!!”
黑衣人被刘德景一席话,说得胆裂魂飞,了疯似地挥舞着手中大刀,再也没有了半分从容。
见此情景,刘德景眼芒一闪,剑光突然加。一道凌厉,凄然,毫无杂质的银光,带着阵阵轻鸣,破空而过。银光过后,一颗头颅同时飞起,而那身体,却还立在当地。直到头颅远远落下,身体方才失去了力气,软软地躺在了地上。黑衣人直到最后,脸上都显露着惊恐的表情,仿佛和死相比,还有什么东西让他更加不安一般。
唰唰唰……
冷冷地看着那死去的黑衣人,刘德景手腕一抖,白光一阵闪烁,再度收回剑鞘。
“丧尽天良,死不足惜!希望你在地府好好受难,洗掉你的罪孽,来世当个好人吧。”
刘德景喃喃了几句,再不看他,转身朝陈到二人走去。
此时的陈到,一脸错愕地坐在地上,那名少女虽然已经止住了嚎啕大哭,但依旧依偎在他怀中啜泣,始终不肯离开。见此情景,陈到也是万般无奈,求救一般地看着刘德景。
刘德景见状哑然一笑,像是看懂了什么一般,伸手轻轻地拍了下他的肩膀,也不多言,在陈到有些“怨毒”
的目光之下,快步朝那名断肩的黑衣男子走去。
哗啦!
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黑衣男子猛然从噩梦中惊醒,尖叫了一声。
“闭嘴!”
刘德景森然地看着他,语气中没有半点情感。
“你!你要做什么!?”
黑衣男子此刻肩膀剧痛,瞬间将他从浑噩之中拉回到现实里。也正是如此,才让他的心神一下受到重挫,惊叫起来。
“我叫你闭嘴,没听到吗?!”
刘德景脸色一沉,举起手中宝剑,剑鞘结实地抽在了黑衣男子的左肩伤口之上,沉声道,“你再敢吐半个字,我就割掉你的舌头!相信我,凭你们做的那些事,我不会有任何的仁慈。”
“唔!”
肩上剧烈的疼痛差点让黑衣男子再度晕厥过去,然而他却强忍着不敢吭出半声。长年刀口舔血的经验让他瞬间明白,眼前这个年轻瘦弱的少年,绝不是一只高墙院塔之中的肉鸡。他说到的,一定也会做到。想到此处,他面色惨白,连忙闭嘴点了点头。
“很好,我有些事要问你,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