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坐直了身子,使劲儿地伸了个懒腰,一脸疲惫。感受到了两名青年炙热的目光,他两眼一眯,摇着硕大的胖脑袋笑道:“看你们这模样,等得不耐烦了?”
“大师,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们,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刘德景急忙问道。
“你啊,年纪也不小了,都不能稳重一点。”
蔡邕瞥了他一眼,面色微微一沉,道,“正如我所料,这部书并非是最重要的,而是另一本名叫的古本。这些经书太过深奥,即便是我也不是很能理解,只能大概说一下。”
“太平经三部,各有作用,其中阐述的是天地大道,对于世间万物皆有涉猎解读,乃三部之根基。而则是方法使用类的典籍,尤其是法术,药术所占篇幅甚重。至于这一本则有点像一部通读的密码,其中有着很多对于特定段落与词汇的解读,可以说,没有这本,即便你拿到了另外两本,也是毫无作用。”
“听着挺奇妙的,但这么说来这部书不就是废书吗?”
刘德景挠了挠头,不满地说道。
“你这小子,嘴里就没几句好话。我不是说了?太平经三卷才是一体,你单拿到哪一部,都是废书。”
蔡邕说完,将骨书再度封存,交还给任昂,郑重地说道,“任小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对这太平道如此感兴趣,但是听我这过来人一句劝,这书若是真的,那便事关重大,祸害极深,恐怕不是你一人能够承担得了的。有可能的话,还是尽早把它处理了吧。”
“谢大师关心。”
任昂感激地笑了笑,摇头道,“男儿自以天下为己任,若不能为苍生请命,我任昂学这一身本事却又是为何?”
“说得好,有志气!”
蔡邕赞许地点了点头,叹道,“可惜任小哥你年纪太大了,否则还真想招你当个女婿。”
说着,蔡邕似若苦恼一般地摇了摇头。
任昂哑然一笑,说道:“蔡大师你也太看得起晚辈了,晚辈早有家室,家中还有一女儿,差不多和文姬同岁。我看文姬,就如同看见自己女儿一般,又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倒是德景贤弟不错,大师为何就不考虑他?”
蔡邕闻言转头看了一眼刘德景,冷哼道:“他~~?哼,就他这不求上进二不挂五的模样,我们家有我一个就够了,别想祸害我家的宝贝疙瘩。”
“我……”
刘德景顿时心中一堵,反驳道,“大师你这话说得就没意思了。为了贬低我,都不惜自黑,有意思吗?哼~~你看不起我,有人看得起我,任大哥不是也有个女儿吗?大不了我找她联络感情,看你怎么办?!”
“哦?我倒想看看人家任小哥青年才俊,他家女儿必然也是天生丽质,又怎么会看得上你这个小混混?”
蔡邕不置可否地回了一句。
“我……!我……我很差吗?!我除了长相普通,身材一般,没有功名,到底你还说得出哪一点问题?!”
“长相普通,身材一般,没有功名。也亏你说得出口,三条最重要的条件都被你巧妙地避开了,你觉得你哪里还拿得出手。”
蔡邕无奈地摇了摇头,这话连他都已经接不下去了。
任昂笑着看着这两人打着嘴仗,感觉也颇为新鲜。一个是早已成名的大儒、绝世琴师,一个则是涉世未深的毛头小子,也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机缘能让这样两个完全不搭边的人走到一起,感情还远比普通的朋友更为亲切。这样的状况让他觉得心中一暖,甚至觉得这尘世也不如他所想的那般不堪,依旧有着无数美好的东西。
他笑着拍了拍刘德景的背,安抚道:“人家蔡大师也没说错,你要想找我家闺女,的确还要多努把力,就这样谁都不愿上当哦。”
“任大哥……怎么你也~~!”
刘德景一时苦闷,看着任昂的脸,半响憋不出个话来。最后他实在不想和这两个当爹的人在这种问题上扯下去,便强行转移了话题,随口说道,“不和你们扯这些了,任大哥,我倒是蛮好奇的,像你这样的俊杰,应该出身不低吧,为什么会乔装打扮跑到这洛阳城来?应该不会只是为了这部书吧?”
蔡邕闻言也看向任昂,这也是他好奇的地方。
任昂淡淡一笑,说道:“当然不是。验证这部书,只是顺道而已,毕竟不知道它的价值,很多地方都会很麻烦。我此次来洛阳,的确是有些要事。其实两位多少也应该能猜到一些,所以我也不多隐瞒,开门见山地说吧,那就是我查到了那太平道的一名领,现在潜藏于洛阳之中。而我此行,就是要将他揪出来。”
刘德景和蔡邕闻言一愣,虽说他俩因为的原因,多少猜到了任昂此行和那太平道必定脱不了干系,但是没想到他居然主意打到人家头目的身上去了。
“任小哥,你不觉得这做法,太冒险些了吗?”
蔡邕眨了眨眼,说道,“如果这太平经真的在他们手上,那可见这领,绝不会是普通人,肯定懂得一些所谓的仙家秘术,你这样没头没脑地撞上去,说实话,不算明智啊。”
任昂闻言笑了笑,说道:“蔡大师不必担心,我既然敢来找他,自然是有所准备。不过区区太平道而已,现在我还不放在心上。就算是有些危险,以太平道这些年来在其他地方的行径来看,若不早日除去,这洛阳城,恐怕未来难逃一劫。”
“有这么严重?”
蔡邕面色一沉,忙问道。
任昂此时脸色一下变得无比阴沉,冷声道:“蔡大师可曾去过巨鹿?”
“多年以前去过一次,是一个民风淳朴,且充满活力的地方,让我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