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蓝色大阵之中的人们,都惊呆了,不仅是惊呆,更是惊喜。他们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身体当中的那股血煞之气正被抑制,现在的脑子更是得到了这段时间以来最难得的清明。
“伯喈!你这阵法,竟然如此神奇?!”
卢植见状,顿时差点破涕为笑,惊喜地叫道。
“屁,我有几两本事我自己清楚。这并非是我的功劳,而是有高人相助,把这血色大阵的威能压制到了一个相当夸张的程度!”
蔡邕这样的重礼重节之人,自然不可能私吞功劳。但他这话一出,倒是一下让所有人都疑惑不解。
“难道这洛阳城中还有高人,帮了我们一把?”
一个古怪的念头,同时在他们脑海中浮现。
而就在此时,在忘忧祠北,不远处的一片竹林之中。
左慈拍了拍手,转头看着身后那名美艳女子,笑道:“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我所能做的,也只能尽于此了,最终会怎么样,得看那小家伙自己了。进了六艺地支阵,只能靠自己,谁也帮不了他。”
“我知道。”
美艳女子淡淡地说了一句,转身便朝竹林深处走去。
左慈看着她的背影,又是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而当外界乱作一团的时候,在那石屋之中的刘德景,却也好不到哪儿去。
随着时间的流逝,石屋之中的温度也在不断上升。身体之中的那团烈火也同时愈明显,带来了更加强烈的灼烧感,痛苦指数也是在呈几何倍数地增加。
但这都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石屋的四周不断有血红色的气流涌了进来,与那些火焰融合在一起,变得更加猛烈,甚至于对他的精神也开始有了侵蚀的作用。这种状况只是一个苗头,但刘德景却知道,如果自己不尽快破阵而出,必然会被这侵蚀吞掉,在劫难逃。
各种坏消息之中,自然也有好的消息,那就是他起码对如何破阵有了一些了解。
听到六艺地支阵的时候,他便有所猜测,现在看来虽然并未完全猜对,但也算是**不离十吧。
六艺,乃上古流传下来的六种技艺的简称,共有礼、乐、射、御、书、数六大类。而地支则是一种玄学称谓,既有术数之理,又有玄学内涵。两个名字搭配在一起,破阵需要干嘛,自然不言而喻。
刘德景所学甚杂,六艺倒是均有涉猎,对于眼下的局面,意外地还不算是两眼一抹黑。至于地支**的算法,他早在之前左慈处便已记下,**堂中又再次用过,现在也算得上是比较熟悉了。加上左慈曾经告诉过他,于吉擅长术数,所设阵法乃是术数之阵。因此都不消想,便知道突破点在什么地方。
五行配**,再以六艺为主,以子丑合土起,五行相推演,至午未合土终,就可破局!
有了这番决定,刘德景迅地展开了破局的行动。
第一个石台,刘德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乐”
。这是他六艺当中极为擅长的项目之一,为了测试攻略的内容和难度,自然用来打了头阵。果不其然,虽然考验的难度并不低,但是对于本就擅长音乐,而且已然熟知止息名曲的刘德景来说,这点困难算不得什么。
当他通关第一个题目之后,那石台的火焰顿时再度变为了无形,整块区域也露出了原本石屋的材质样貌。
第二个石台,刘德景直接选择了“书”
,作为太学子弟,书法也好,诗词歌赋也罢,都算得上拿得出手。尤其是作赋上,他也算得上是精通,因此也同样没有太大的困难。
自然,第二个石台的火焰也同样化于无形,石屋之貌再现一块。
一切看起来十分顺利,然而在第三座石台之上,刘德景却在“数”
这一项上陷入了困境当中。
术数本就是一门深奥且复杂的学问,贵族子弟能够掌握的尚且不多,又何况他这样的小老百姓。若不是左慈之前强行逼着他背了一些,还学习了一些关于绝命黄泉煞阵的推演道理,恐怕他连挑战的资格都没有。但即便如此,只会死记硬背的他,又怎么可能轻松破解这术数的题目呢?
时间,在他反复的错误之中快流逝,然而他却始终不得要领。更要命的是,在这时间流逝之下,这世界之中的温度却是在急爬升,尤其是体内的邪火不停增强,已经快到了他难以忍受的地步。这种状况之下,他连集中精神都无比困难,还哪儿有余力做计算推演?
眼下的状况,就是于吉之所以敢放他刘德景进来的底气。
本就困难重重,却还被这般干扰。刘德景忍受着体内那钻心的疼痛,死咬着嘴唇,不禁苦叹了一声,难道自己真的会死在这里不成?!
不过救援来得正是要命的时候,近乎绝望之中,天空中一阵柔和的白光,在意识濒临崩溃之前将他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