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谁先对此事反应强烈,谁就会被纳入狩猎的范围,成为任人宰割的猎物。
*
琴芝跪在披花宫门口许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娘娘,奴婢错了!”
“主子原谅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宫门口静悄悄的,除了她的哭声,没半点儿其他动静。
“琴芝有眼无珠,一时迷了眼才会做出如此龌龊的事,求娘娘看在以往的情分上,饶了奴婢这次吧。”
琴芝嗓子早就哭哑了,说话都说得费劲,但还是坚持不懈地喊着,边喊边哭,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涌。
“我说琴芝姑娘,你就走吧。”
守门的小太监看不过去,催着她离开。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脸色青白,用手捂着胸口,可怜地说:“小贵子,你帮我同娘娘求求情,放我进去吧,我真的知错了。”
小贵子平时和她关系不错,见她这么落魄,心里也是多有不忍。
“唉…你说你何必呢,娘娘待你如此好,将来说不定赏你当个女官,哪样不比当别人的走狗舒心?你…唉。”
又是一声长叹。
他挥挥手,让她走:“你走吧,主子不仅没怪罪你,还给了你赏赐,也算圆了这段主仆情。趁脸皮还没完全撕破,你自己离开,成全个体面。”
琴芝却是打定主意死赖着,她觉得只要自己不肯走,主子迟早会心软。
岂料…
彤云风风火火走出来,身后跟着两个粗使丫头,一人端着盆水。
“还没走?”
她眼神凌厉,如刀般扫过来。
琴芝啜泣:“彤云姐姐…”
彤云露出恶心的表情,淡淡道:“担不起你一声姐姐,你快走吧,好聚好散,主子也不会说你的不是。”
“您最是宽厚,可否帮我劝劝主子,让我…啊!!”
琴芝出一声尖叫。
原来彤云一声令下,那两个宫女当即把水泼了出去,毫不留情。
水也跟长了眼似的,准确无误地浇在门口那女子身上,淋得她衣衫浸湿,全身滴水。
“最后说一次,从哪儿来,滚哪儿去。披花宫不欢迎你。”
彤云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真冷啊…
琴芝牙齿打着颤,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拎起被她丢在一旁的包袱,扶着宫墙,缓慢地离去。
前几日,为了嫁祸琛妃,她把自己折磨得浑身是伤,早就伤了元气。刚才又被冷水淋了身,再跪下去,恐怕真的要一命呜呼了。
做那些恶心事儿,不就是为了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