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摩就算了吧……”
“过两天还有事情呢,待会吃完了回去好好休息,到时候找东西肯定要满山跑的,没力气可不行。”
我说。
老黑挪过凳子拍了拍我的肩膀,“别啊,这些天我们跑来跑去的,你劳心劳力,按摩又花不了几个钱,明后天还可以休息的嘛。”
我刚准备再次拒绝,阮梨忽然一推凳子站了起来,“我吃完了,你们要去玩要去按摩就去吧,我自己回家。”
“哎!”
老黑急了,站起身想要过去拉住阮梨却扑了个空,“这疯批,别管他,我们待会迟点再回去。”
我看着阮梨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算了吧,等这次的事情结束我请你去按摩。”
上午她就古里古怪的,这会儿明显又是在闹脾气,我估计是她认为我和老黑又在聊男男女女的勾当,有些脾气也正常。
那个时候的乡下女人都比较淳朴,很多话是羞于启齿的,许多时候事情不顺心也只能窝在心里,容易闹脾气。
这还是些年,再往上推一代,六七十年代那一辈更是如此,那个时候重男轻女尤为严重,男性大男子主义很普遍,女生社会地位相比今天要差了不止一点两点,委屈什么的都只能憋在心里化成眼泪。
我挪开凳子往楼下走,“东西打包一下带回去再吃,我去看看阮梨。”
老黑哎了一声没说话。
大街上路灯昏黄,阮梨已经走出几十米外,一边走着还用手在脸上抹。
我加快步子赶上了她,“别走那么快,等等我一起回去。”
我不开腔还好,刚说完这句她竟然撒开丫子跑了起来。
说实话我不会哄女人,真的不会,总觉得女人完全哄不好,还只能说好话不能说歹话,说了歹话更麻烦,可只说好话说好几遍都不顶用,时间一长我就没耐心,恨不得把桌子掀了。
她越跑越远,我又不能放任不管,毕竟是一起出来的,也相处了那么久,更何况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同学,此时在这陌生地方,出了事可不像之前在屯溪。
我跑的比她快,费了点力气才赶上她,她呜呜的抽泣着,让我想起那个晚上。
“怎么了啊?好好的怎么哭了?”
我问。
她估计是跑累了,一步步往前走,也不看我,自顾自抹眼泪。
我最烦这样的情况,但又无可奈何,耐着性子问,“到底什么事情你说啊,别只顾着哭啊。”
“要你管!”
她凶不拉叽的回了我一句,给我噎个半死。
路上的行人见了我们都盯着看,这年头距离第二次严打没过去多久,尽管社会在一步步开放,像我现在这情况的还是少见。
我受不了被人围观的感觉,心里又急又躁,一狠直接拽住了她的胳膊,“你别神经好不好?”
阮梨猛的就愣住了,一双眼睛盯着我看,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是,是我神经。”
她这句话说的很清晰,语气有些冷,我从没见过她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我有点后悔了,可覆水难收,她继续向前走,我停在原地叹气。
接着我就没去问她话,只是远远的跟着她,回到家里她关上房门就没再出声,不知道在里头做什么,我估计是在哭。
一个人在客厅坐了差不多十分钟,老黑回来了,他问我阮梨的情况,我把刚才的事简单说了一遍,他只是喊我喝酒。
第二天过的不太愉快,可能是受头一天晚上的事情影响,阮梨倒是恢复了状态,只是比平时话少一些。
第三天傍晚,电话再次响起,老杨打来的。
“喂,老杨。”
“哎,凌兄弟是吧,明天早上七点,你那路口会有一辆银白色长安面包车等你,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