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叔没有说话,不过我注意到他后背衣服破了,好像还出了血。
一路上刘九斤没少牢骚,我知道他年纪大了有些顶不住,后来还是五叔去顶了他。
我的蛇皮袋绑在了皮带上,随着走路一晃一晃的,他们问我是什么东西我说是只兔子。
马厚堂的左胸上边一点,从肩膀到胸口有好几道大口子,肩膀那块血肉模糊,我问是什么情况,他们说的很模糊。
熊。
我们从快到大阜村的位置一路抬到了村边,然后刘九斤去村里喊人借摩托车。
那个时候村里到镇上的路都还没修宽,三轮车都没人骑,更不用想小汽车。
折腾到凌晨两点多,才把人弄到镇上,但是卫生院大门紧闭。
“开门!”
张友红踹门,惹得周围不少人家亮起灯查看情况,因为没有路灯,黑灯瞎火的他们也看不见什么。
敲门砸门踹门,那卷闸门差点被我们给拆了,还是没见开,最后无奈还是张友红去镇上一个熟人家求帮忙。
来帮忙的人开着一辆桑塔纳,车里坐不下那么多人,只有五叔和刘九斤陪着去了。
我坐着张友红的摩托车回了村,到家时接近三点半。
第二天一早,我听见敲门,打开房门是五婶。
“你叔没事吧?”
五婶的眼睛满是血丝,声音也有些沙哑。
我还没睡太醒,揉了揉眼睛才说:“叔没事,是那个马厚堂被熊给咬了。”
“这帮钻地肉的东西!”
五婶低声咒骂,转身走了。
我躺回床上想再眯一会儿,却没有睡着,想到了穿山甲又赶紧起身。
本来是打算问五叔这东西怎么卖的,我知道很值钱,但不清楚具体价格,现在五叔人不在,我也不好再等。
猎物放久了容易坏,虽然现在是刚立春的天气,我不敢多放。
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带着东西去往镇上,正月过完,回家过年的人都又出去打工,镇上人少了很多,何老三正和一边卖菜的妇人打趣。
见我来了,他给我递了支烟,“哟,又有货了?”
我没抽过烟,但还是接下了,“这个收不收?”
我拿着蛇皮袋走进肉铺子里头,打开个口子给他看。
他愣了一下,“这玩意少见啊。”
“要不要?”
我不想跟他啰嗦。
穿山甲与野猪麂子不同,我知道这是个烫手的玩意,不能给人知道。
何老三沉吟了一下,最终摇了摇头,“穿山甲我收了出不了手,这个你得拿到屯溪去卖,一些大饭店里,还有药房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