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灵的味道很不好吧?我觉得像是这种低级的咒灵,没有让您收服的必要。”
她问。
她不是在不解,而是在阻止。
陷入困惑和痛苦的人,会有意无意地自我折磨,自我放逐。
他们会寻找看起来很合理的理由,比如梦野久作会说“这是我异能动的条件”
,太宰治会说“我的目标就是弄死自己嘛”
。
夏油杰说:“多多少少还是有点用的吧。我的术式有一条可以将低级的咒灵捆成一团然后提升攻击密度。”
她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戳穿他:“不如您一刀劈过去的。”
“不觉得一下子召唤出很多咒灵看起来会很酷吗?”
夏油杰笑着说,“我之前有计划搞一场百鬼夜行呢。就是那种,一下子放几百上千的咒灵出来,然后把高专的学生们吓哭。”
现在还是算了。
他只要一想到某条噩梦一样的缝合线,和某句噩梦一样的话,就觉得自己还能活。
虎杖悠的语气相当敷衍:“哇哦,听起来真不像是27岁的大人能够想出的点子。”
“你果然是觉得我年纪大是么?”
他夸张地难过着。
心里其实也非常抑郁。
虽然虎杖悠并没有因为某个没有节操的缝合线脑子而对他投以奇怪的目光,但对他态度,怎么看也是对长辈的。
他年纪轻轻的,干什么要当她的长辈啊!
虎杖悠慌摆手:“没有没有,夏油先生还相当的年轻活泼。就是希望您对自己好点,严于律己和不爱惜自身可是两回事。”
“像我这样罪大恶极的人,吃点苦头岂不是大快人心?我可是被判过好几遍死刑的哦。”
夏油杰盘腿坐在石头上,眉目里写着对自己的不在乎。
虽然每次回去之前都会好好地洗掉身上的血迹,但也只是不想给她们带去不好的感官。
手上到底沾了多少血,他心里很清楚。
最开始走入死胡同的时候杀了所有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普通人包括父母,后来开始杀调查到的虐待甚至是杀害术师的普通人,杀讨厌的浑身都是诅咒的人。
很多人可能罪不至死,但他已经没有精力也没有兴去思考了。
因为死去的术师和受折磨的术师,也没有人思考过他们有没有犯下罪责。
他和那些讨厌的猴子没有什么不同,所以也该死。
“我对杀人这件事已经不像最开始那样执念了,底线是不能接受将杀人作为娱乐。”
虎杖悠将刀横到自己的面前,银色而明亮的刀刃倒映着她平静的眉眼,将刀往旁边挪上几分,便能看见夏油杰,刃上的他亦无恶鬼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