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娘领着一队人马从侧面绕过北水城,直奔云头寨子。
她必须确定在眼下关键时刻乌瓦不会食言,即使乌瓦此时反悔也能阻止他增援北水城。
孔乡整体大概呈葫芦形状,而北水城与云头寨子就在葫芦腰身上,因此两地距离并不远。骑马快的话一天就能到。
那次与乌瓦交手送还荔多后,乌瓦与五娘多有来往。五娘平时也有到北水城来购买些物品,趁机查看地形与线路,因此这条路走得并不陌生。
冬日的离川虽说不上像北都那样满目的萧条,也有不少的落叶树叶露出光秃秃的枝条有些萧条。
没有下雨没有下雪,策马狂奔仍然感受得到迎面而来的寒意。
离川地形多为山地,骑兵因此并不占优势。便是赶度还是比两条腿要快很多。
五娘带着这次唯一一支骑兵,在宽阔的官道上飞驰。
阻断云头寨子与北水城,这样就把达孔乡监最为重要的一条线斩断。
如果乌瓦遵守承诺,那么五娘就是送官印和任命书的。
怎么选择就看乌瓦。
北水城与云头寨子之间一半路是平地,一半路是山里。
等他们一行人匆匆行到一半,现前面有人也在骑马赶路。
此时居然还有人敢往云头寨子跑,胆子也真是大。而且随从这么多还都骑马,看来不是普通的路人。
身边副将看到五娘的眼神赶紧领人上去拦截住。
没过多久,副将和几个强壮的士兵便领回来一个熟人:荔多。
此时荔多完全没有身为土司继承人傲慢的模样,被粗绳子绑着,不得自由。在马背上颠簸一路,脸色十分难看。尤其还是因他肥胖,整个人像头待宰的肥猪。
不过五娘并不觉得他有多难受,毕竟他脸被吓白的样子也见过。
“荔多大公子,好久不见啊。”
五娘虚假又热情地打着招呼,还故意扬了扬手中的牛皮鞭子。
荔多的脸一下子从扭曲变得刷白,浑身不由自主地抖:“五娘!你……怎么……来这边了?”
说完还向北水城的方向眺望,可是除了当下的山别的什么也看不到。
荔多脑子不够用,以为北水城已经被攻下,五娘穿城而来追杀他的。
五娘阴恻恻地笑道:“北水城已被攻下,大公子觉得我来干什么?”
“你要杀我吗?”
荔多的声音开始颤抖,不知道为什么他一见到五娘整个人都不好。
他有底气在阿爹面前大放厥词要用鞭子抽五娘,在五娘面前能好好说话就已经很不错。
之前他还奢望阿爹阿娘来救他,而现在这个期望都没有了。这种没有希望的绝望地势真的令人感到害怕。
五娘轻轻地摇摇头。
荔多松了一口气,只不过是来杀他就好。只是这口气还没来得及吸进去,就听见五娘道:“我是来抓你跟土司夫妇团聚的。然后,算账。”
荔多闻言又一哆嗦:“算什么账?我又没欠你什么……”
“秋天的时候你不是打离川的粮官打得很开心吗?大遂律法无故殴打他人可是重罪,罪可及杀头。我也不要你的人头,不如以牙还牙如何?你打粮官打成什么样子我就把你打成什么样子?”
说完扬开鞭子。
想到当时那个粮官血肉模糊的样子,荔多被吓得跌坐在地上:“五娘,你饶了我吧……”
跟随五娘的众士兵很是不了解,王妃几句话怎么就把他吓成这个样子。
“把他身的值钱的东西都剥下来,算你们个人的战利品!”
五娘收了鞭子,“给他留件遮羞的衣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