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柒真的要哭了,哭自己怎么这么命苦。
正当孟柒想象自己被这群恶狗咬得面目全非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空响。
“啪——”
声音传得极远。
那是鞭子抽动的声音。
一下、两下、三下……
那群狗伴随着鞭响叫声渐渐弱下去,三下响完都低头不吭声。呜咽着后退散开,又不甘示弱地且走且回头。
孟柒转身过去,只见五娘手里拿着鞭子立在树荫下嘴角含笑冷眼瞧着他。
五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寻来的,不过看样子已经看到他笑话。
孟柒有些不好意思:“我刚才上茅房出来不小心走到后面想瞧瞧这石寨子,不想惹来这群狗……”
五娘也没有当场揭穿他:“看来你拉的屎都是香的,连狗都要追着你跑。”
孟柒尴尬地笑了笑。
五娘转身跨出两步,又回道望孟柒一眼。
孟柒看着还没有走远的狗群,只好快步上前跟上五娘。几番兜兜转转回到刚才出逃的那座屋子前,还时不时回头看那些狗有没有跟上来。
有几只不知死活的狗只能远远地跟着,倒也没有先前那些狗那么大的戾气,纯粹是出于好奇。
孟柒这才松一口气。他死活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被一群狗追成这样子,看来以后要多吃狗肉才能解今日之恨。
水秀与阿也见到垂头丧气去而复返的孟柒,原本气恼的脸上又露出笑意。
孟柒刚才被狗追,衣服被咬破好几处,衣衫褴褛,十分狼狈。
尤其是后腿处,若是那狗再撕裂一点,就能看见屁股。
五娘知道孟柒是山外人,寨子里的狗对陌生人都怀有敌意。
所以狗吠一起,五娘就猜测到孟柒的位置。还故意看着他在群狗面前手足无措的样子,确定他不会武功才出手相助的。
但这个样子好笑是好笑,终究是不雅,五娘看向水秀:“前一阵子你不是给阿也做了一身稍大的衣服吗?我觉得孟柒穿着应该合适。”
水秀听命便转身去自己屋子里拿衣服。
自己的新衣被给别人,阿也脸上十分难看。好不容易水秀给自己缝制一套新衣,竟被这个山外人给穿去。
“回头再叫水秀给你缝制一套,还多加一条银腰带如何?”
五娘安慰阿也。
听到这里阿也露出笑脸:“那套衣服本来做得大,给孟柒穿正合适。”
心里却想着如果自己系上银腰带不知道多威风,想着想着就觉得美滋滋的。
银腰带还有另外一个意思,意味着他可以吸引女了成家独立出去成家立业。到时还会有一把锋利的弯刀别在腰间。
孟柒换好衣服出来,蛮族的夏衣都以清凉舒适为主,都只有半截袖子和半截裤腿。
换上簇新的衣衫,孟柒整个人精神了些。
五娘上下打理一番,嘴角起微微的温柔笑意。
这八百斤粮食不亏。
一场闹剧结束,五娘想着成婚这事不能再拖。
对于离王麾下的离川官军她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胜出,南山蛮族迟早都会尽归离川。现在她能做是能多拖一天是一天。
她隐约感受到官军的步步紧逼的气息,但是巴巴山又大,一时也搞不清他们确切的驻扎地。
刚才阿也把人围观的事给她说,她点点头赞同阿也的做法。
入山八年,在此地其实她是无亲无故,硬是拼着一股子狠劲才得到今天的地位。
成婚这样的大事只有靠蛮族来筹划。
蛰伏于此,苟延残喘并没有忘记自己身上背负的血海深仇。
午夜时分有时会突然被血淋淋的噩梦惊醒,那夜大红的嫁衣与血色染织在一起,成为永远挥之不去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