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虽然说是悄悄离宫,护卫依然严谨。今日护卫队领队正是赵措。
皇帝仪仗朝皇宫前行,赵措向离王夫妃作别。
楚梦栖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赵都尉辛苦了,改日请喝酒。”
赵措只得冷着脸回他:这对夫妇净给他惹事,这酒可不敢喝。
“分内之事。”
邀月楼事件让躺在床的靖安公差点跳起来打他。
江姑姑与李姑姑心上的石头才放下:陛下驾临是好事,可也是坏事。这样的突袭再搞几次,她们都要被吓死。
瞧着皇帝仪仗走远,五娘才松懈下来,扶着楚梦栖回屋。
才进屋,打仆人下去。
五娘一脸不快,坐到一旁:“皇帝最近是没事闲得慌吗?搞个突袭。吓死我了,好在皇后温和,没让我进屋来。”
楚梦栖揣着汤婆子暖手:“相反,陛下最近很忙。”
“政事不和?”
楚梦栖点点头,垂在肩上的丝落下一缕,一张黑白分明的脸上更添风情:“邀月楼事件让汪胡两家斗争更加白热化,陛下作为上位者自然牵扯其中。陛下想把空缺安插上自己人,人手又不够。陛下正犯愁,到我这讨要解决之法。”
五娘不想过问太深,手指拨弄着调皮的丝,言语里听不出喜乐:“看他出去脚步轻快的样子,似乎很满意的样子。”
楚梦栖见她天真可爱的模样心下欢喜道:“他是我五哥,我不帮他谁帮他呢。只要现在与他处好关系,到有用之日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五娘明白他的意思,可是眉间依然凝结,收回了手。
她与楚梦梧纠葛并不是楚梦栖三言两语就能消除的,毕竟诛灭平南侯府的诏令是太子的。无论是被迫还是自愿,楚梦梧都脱不了干系。
皇帝靠近她那一刻,她甚至抓紧了身侧的衣裙。紧张是其一,心中想妄念是其二。仇恨从来都只是被掩饰,像种子一样随时在合适的时机会破土而出。
她很想当面问他当年为何抛弃她,抛弃她也就罢了,还抛弃她的整个家族。包括那个因为救他而残疾的兄长!
整个平南侯没有一星半点对不起他!
天家冷情绝义,但何至于此?!
屋中空空并无他人,楚梦栖杳不可闻呼出一口气:“翎儿,我知道你心中对他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