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珩多年孑然一身,看似拒人于千里之外,实则更渴求温暖。
施予男人温暖,是秦观月最擅长的事。
城阳王却不是这样,正如墨隐所说,连宫中的侍者都称赞他的亲和。
如此一来,秦观月倒不知该以什么手段对他。
6起戎沉默了一会,很快便心领神会她的意思:&1dquo;我知道娘娘想说什么。”
6起戎似是不想被她轻看,眼神沉了沉,留下意味深长的一句话:&1dquo;世事难料,娘娘怎么知道,我们便不会有以后呢?”
阒静的夜里,倏地响起一声不合时宜的鸣蝉。
就像6起戎与秦观月此刻在这相对而立,在这燕宫之中,也是不合宜的会面。
秦观月细细咀嚼着&1dquo;以后”这两个字,不免觉得这话好笑,忍不住轻笑出声。
城阳王说的以后,是什么样的?若说是相互利用,共登青云,那她倒愿意考虑一番。
若说是像寻常鸳鸯之间的日子,她与顾珩都不敢说有什么以后,何况是与他呢?
一个闲散王爷,能和她一个贵妃有什么以后?
秦观月摇了摇手中的团扇,忽而感到困倦的很:&1dquo;夜色深重,王爷请回吧。”
&1dquo;难道大燕连个能善于击鞠的好儿郎都找不到了吗?”默别公主重系了系腕上的绑带,眼风放向台下的燕军将士,语气挑衅。
燕帝为促邦交,每年漠察朝贡,皆会设宴集会。
因今岁北鲲湖有水患之险,因而将较为文雅的临湖食谈改为击鞠,这也是燕帝的意思——漠察狂放,该挫其戾气。
燕帝点了顾珩与二位王爷于宫内太原围场作陪,又指派了秦观月陪默别公主,自己则与淑贵妃一同去料理那数位漠察贵女的册封之事了。
只可惜,燕帝的主意打的太过轻易了,漠察的骑射之术显然善于大燕。
默别此话一出,全场噤声,秦观月察觉尴尬,也只得捧起一盏茶水来吃。
&1dquo;公主好风姿——”顾珩开口打破了局面。
只是未及顾珩再言,默别将手中的击杆一挥,指向了顾珩身侧之人。
&1dquo;城阳王,你可敢与本公主一试?”
6起戎虽心中对顾珩尚有些猜测,但同为燕臣,规矩他还是省得的,于是开口续上了顾珩的话。
&1dquo;今日不过图个开心,何必论及输赢,伤了和气。”
此事本就不在输与不输之上,这论到根本,是燕帝的体面,而反视自身,这终究是默别对他的一些觊觎。
6起戎此事已然起身,目光扫了秦观月那处一眼。
不如顺水推舟,将场面做足,探她心意。
&1dquo;本王若是赢了公主,未免有胜之不武之嫌,倒不如公主与本王一队,切磋一二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