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
明明以前这个女人只会梗着脖子站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被她诬陷了也不会辩解,怎么现在变得这么伶牙俐齿!
江言笙浅笑着一挑眉毛,安雅婧到了嘴边的脏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她只瞪着一双让人心惊的大眼睛,控诉般的看着江言笙。
“雅婧。”
一直跟个木头桩子一样一动不动的穆连臣突然冷冷的开口,他斯文优雅的从桌上拿了杯酒放在安雅婧的手心里。
“你醉了,去那边坐着吧。”
“我没……”
“我和江小姐有事要谈,等会儿走的时候带你回去。”
他说着还带着点微笑的往安雅婧身上披了件衣服,不紧不慢的拍了安雅婧一下。
安雅婧本来还蠢蠢欲动的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穆连臣开口,她不得不委委屈屈的紧了紧衣服往不远处玩的嗨的人群里走去。
江言笙皱了皱眉头,目光阴冷。
她是不知道穆连臣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刚才她把安雅婧堵的话都说不出来这人都不出来帮忙,现在安雅婧没台阶下了,才堪堪出来做个好人。
这是给她踩着狐狸尾巴,跳脚了?
就算心里把穆连臣按着骂了千百遍,名字都快捅烂了,江言笙面上还是十足的优雅。
“真是难为穆总还记得我们的公事。”
穆连臣薄唇轻抿,浅笑着往江言笙面前推了一杯酒,和刚才给安雅婧的那杯不一样,这杯光是看颜色就知道烈的不止一点半点。
敲了敲桌上的合同,他的下巴轻抬一下。
“喝完谈。”
江言笙闭着眼睛猛灌下去。
……
半个小时之后,她胳膊颤抖的撑着洗漱池吐的撕心裂肺,嘴里一片苦涩,她擦擦嘴。
别是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果然穆连臣这个人,只要想整一个人,就算一句话都不说也能做到。
半个小时之内,她嘴都喝麻了,穆连臣那边的酒就像无穷无尽一样。
拿酒杯时候一不小心碰到穆连臣的那只手。
她洗了两遍。
除了精神上的厌恶,还有生理上的翻江倒海。
江言笙捂着胃蹲下来才好受一点儿,视线内却突然出现一张纸巾,有些耳熟的磁性男声刺激的她脑内一片震颤。
“喝多了?”
一双纯手工定制的皮鞋和直的西装裤入眼。
脸上的苍白虚弱一瞬间收拾妥当,江言笙咬着牙根恨恨的站起来。
把脸边上的纸巾推开,笑意盈盈的转头,看见男人熟悉的脸,她竟然恍惚有一种意料之中的错觉。
竟然是这个男人?
用过就丢的一夜对象现在反而阴魂不散起来。
“来景江海宴谁不喝酒?”
“不过我酒量好,从来没喝多过,就不劳先生费心了。”
男人站定,靠在门边。
和之前坦诚相见的场景不同,这回他深邃的五官带了点疏离和冷漠,这点冷意在他勾唇轻笑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脸色这么难看,上厕所没带纸?”
“……”
江言笙嘴角抽了抽,看着男人好看眉眼之中真切的关怀,她敲了敲门板,“你也知道这里是女厕所,信不信我喊人抓变态?”
男人笑笑,“不信。”
“之前还说喜欢我这款,现在是打算不认账了?”
她一把扯过男人服帖的领带,舔了下唇,“谁说不认账?你倒是挺有种,一直跟着我到这里来,叫什么名字?”
男人漆黑的眼睛离她很近,看的人背后一凉。
“你要是喜欢,就叫我阿然。”
他的手指像是带了火星子,在江言笙的掌心划了个字出来。
偏偏这个然字没有火字旁。
听起来不像什么少爷公子,倒像是个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