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人群中看热闹的言潭颇有些兴味,他本来是看好戏的,但是头一回见到有女人拒绝顾大少的示好。
他不得不重审视一下江言笙这个女人。
到底哪里来的资本?
江言笙不知道自己是多少人眼中的焦点,她还在关心手上的合同,非常体贴的对穆连臣说:“于公,穆总,我想你也看见了。我和顾家交好,合同你不签,多的是人来。这回一再答应你的要求,只不过是公司上层比较看好你的公司而已。”
“于私……”
她借着力,一只手拽了下顾燃的领带,把男人的严谨打乱,另一只手绕过他的脖子,贴着温热的肌肤,眯眼笑着。
“上一段糟糕的过去已经拜拜了,我找的下一个,比你更乖。”
她轻轻勾了下顾燃的下巴,一如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候的轻佻。
手掌下的顾燃出乎意料的没有恼怒,也没挣脱,眸色漆黑沉沉,只倒映出她一个人的样子。
这回轮到江言笙懵了。
她在试探这个男人的底线。似乎是,还没有到底?
还是他已经生气了,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吵吵嚷嚷的人声鼎沸被割裂在身侧,江言笙轻声说:“我想出去,带我走。”
顾燃说了句好,一只手礼貌的搭在她的腰侧,将人往怀里拢了拢。
“穆总不用急,慢慢吃,我先走了。”
江言笙笑眯眯的和穆连臣道别,两人缓缓走出了名城九号,刚出门的一瞬间,腰间的手就松开了。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是逢场作戏。
她心神恍惚,莫名的想要再多一会儿的时间。
迎面是寒霜冷风,江言笙缩了缩脖子,“多谢刚才顾总出手相助。”
“正巧碰到你为难,举手之劳而已。”
他只字不提为何会出现在大厅里,也不提之前默默的看了多久。
脱了西装外套披在江言笙的肩膀上,顾燃扣住她的手臂,不让她乱动,“你穿的太少了,先披着吧。”
鼻尖缭绕着烟草混合的清冽香味,江言笙抓紧了肩上的衣服,半边脸沉在阴影里。
“顾总想要我怎么报答?这么冷淡的你倒是和床上的热情截然相反,反正我们也快离婚了,也只剩下最后一点相处的时间了……”
她暗示性的眨了下眼睛,顾燃那头似乎丝毫没有接收到。
男人理了下被扯乱的领带,“不需要。”
“我们不可能离婚的。”
江言笙嗤笑。
假正经。
还挺能忍的。
虽然摸不透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但是恰到好处的利用一下应该不过分吧?
不对,他刚才说了什么?
什么不可能离婚?
江言笙有点恼火这个自说自话的男人,“谁说离不了?律师和文件我都快办好了,就等着律师函送到顾总的桌上了,现在顾总一句话就,不离了?”
她用手指擦了下唇,“或者说,顾总对于当年没有郎的婚礼有什么解释?”
那场荒唐的婚礼给她带来多大的尴尬和耻辱,不仅是整个景城茶余饭后的笑谈,甚至足足被继母妹妹戳着脊梁骨嘲笑了半年有余。
她等了整整两年,好不容易等到可以起诉离婚的时候。
结果他回来了。
好像什么伤害都没有生过一样的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