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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舟舟半个人深陷在急诊室大门口的黑暗阴影之中,她身上穿的外套破破烂烂,露出一半光滑白皙的肩膀,上面满是抓伤的红痕。
眼泪掉在地上,也没声音。
“舟舟,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江言笙紧张的问道,她小心翼翼的走到余舟舟身边,忙把自己的外套解下来披在余舟舟身上。
走近了才看得清楚舟舟身上没什么太大的伤,衣服上的血应该也不是她的。
江言笙一直提起来的心总算悠悠落地。
余舟舟和她差不多高,她伸出手只能勉勉强强的搂住大半个肩膀?
感觉到怀里的人在不停的下意识抖,江言笙眼神暗了暗。
她顺着拍了拍余舟舟僵直的后背。
“没事了,舟舟,我过来了,不要害怕。”
余舟舟点了下头,她把眼泪擦干净。说话声音比刚才平稳了许多。
“我一开始就是不想见明朗,我去以前经常玩儿的公园里走走散散心,其实公园里人还是挺多的,但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五六个男人,绑着我的手把我往小巷子里面拖。然后我一直喊,那人还掐着我的脖子……”
余舟舟是第一回经历这种事情,她眼眶红肿,说这没一会儿又开始哭了起来。
江言笙把手在衣服上擦擦干净,想要给余舟舟擦眼泪,旁边沉默不说站着的顾燃突然递过来一张餐巾纸。
江言笙愣了下,轻声说了句谢谢,把纸给了余舟舟。
余舟舟抽噎着开始打嗝,她两只手不安的放在心口,仅有江言笙忽然到来。包围的一点温暖让她慢慢的回到已经稳定的现实里来。
泪水把纸巾全都打湿,“我不知道那些人是从哪里来的,他们还知道……知道我的名字,然后我想着如果被人……那还不如死,付明朗他突然出现了,但是那些人手上有刀,我报了警,警察也没来,根本就没有人来。”
“为什么没人来救我们?”
“明朗倒在地上的时候,那些人以为弄出了人命才走……”
余舟舟哭的脸煞白,江言笙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轻拍着余舟舟的背,小声的不停的说:“都过去了,别害怕。”
急诊室的大门突然被推开,带了白口罩的医生快步走了出来,冷然问了句,“谁是家属?”
余舟舟猛的从她的怀里冲出来,站在医生面前,声音闷闷的,“我是……我是家属。”
江言笙看她被衣服包裹着的瘦弱的身躯,抿着唇。
今天付明朗用命来救余舟舟,她在心里稍稍对这个市井小混混有了一丁点的改观。
可能人总不可能蠢和坏到极致。
医生低头翻着纸,挑眉看了余舟舟一眼,抽出一张给她,“病人现在还在昏迷,可能要三四天才能醒过来。”
“轻微脑震荡,两只手都骨折了,需要住院一段时间。马上安排病房,家属先去缴下费用。”
江言笙走到一边,“费用单给我。你先进去看看他吧。”
余舟舟认真的看着她,“言笙,谢谢你。”
她又看了眼江言笙身后跟过来的顾燃,喉咙动了动,没有说什么。
江言笙笑,“你和我之间,还要谢什么?”
她还要谢天谢地,今天付明朗能赶过去救人。
……
晚上医院里空荡荡的,除了急诊室有人忙碌,其他部门都十分冷清,江言笙的高跟鞋声音清脆,她鼻尖隐约传来男士的烟草混合香味。
刚才在医生说两个人都没什么致命的问题之后,她猛的松了口气。
外套给了余舟舟披着,走廊上凉风吹过。
她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下一秒,带着体温的外套就罩在了她的身上。
江言笙抬头。她很奇怪,明明顾燃一身黑,眼睛也是漆黑,但是身上总有不知道什么地方,像是有光一样。
顾燃帮她把衣服套好,“里面两个病号,你可不能感冒了。”
江言笙耸耸肩,“我不冷,你不必多此一举。”
顾燃似笑非笑,“那我有点儿冷,你脱下来还给我?”
江言笙一只手紧张的拽着袖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这衣服就脱不下来了……”
她靠在大理石台面上等着窗口里护士盖章,顾燃在她身后突然开口,“景城的治安有这么糟糕吗?现在不过才九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