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死亡一般寂静。
苗六溪也没再继续讲了。
她拿起滴管,在破碎的纸张上面滴入纸浆。
那些残损破洞经过于她的手,都被一一填满。
苗六溪忽然停下。
她又再次开口:“贺楼生,我跟你做个约定,无论里面有多少关于你的故事,善或者恶,我们以后都是好朋友。”
苗六溪没有抬头,眼皮也未曾掀一下。
回应她的只有沉默。
苗六溪:……
他为什么不说话啊?
也不换回人身。
这样搞得沟通很有障碍啊。
苗六溪猜不透他。
但还是忍不住,缓缓抬起头。
那张小骷髅脸,无辜得像一只被遗弃的猫。
苗六溪:……
他把李沐挂在石柱上的时候,可不是这种神态。
他干翻赫胥国十万人的时候,也不是这种神态。
明明是缺心少肺的衣冠禽兽,装什么小可怜。
苗六溪没管他了,继续忙着手上的活。
而这时对面忽然疯,竟一把抓坏了她刚补好的纸张。
苗六溪:“有病啊!!!”
就知道!
这禽兽就是个装病装哑的白切黑!
疯子!有病!
贺楼生有病归有病,但一日三餐还是不会忘的。
晚上他订好了饭菜,却不见苗六溪出来。
微信消息也没有回,他以为苗六溪被自己活活气死了。
贺楼生轻轻推开她的房门,现她四仰八叉地睡觉。
看了下时间,现在才到下午六点半。
如果她现在就睡着的话,那半夜肯定会爬起来熬通宵,然后第二天有气无力地去上班。
贺楼生走进去拍了拍她的肩头。
差点被对方骂死。
“自己吃饭别叫我!”
苗六溪继续闷头大睡。
即便是在睡觉,她也还记得贺楼生辣手摧纸之仇。
贺楼生倒是无所谓被骂,非要折腾她起床。
后来苗六溪忍无可忍,直接从床上弹起来,怒吼:“不要吵我了,昨晚一天没睡!”
贺楼生:……
“看什么看?还不都怪你。”
贺楼生:是是是。
“出去。”
贺楼生:好好好。
二十分钟后,贺楼生再次开门进来。
果然,她又将被子踢下了床。
头还沉沉地压着手臂,到时候要是骨折了,可别哭着来求人。
贺楼生捡起被子,好端端给她盖了回去,又将那只手臂小心翼翼移出来放好,换成抱枕给她垫着。
原以为至少能管个十来分钟,但贺楼生现还是高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