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之前,蛰伏已久的大皇兄杀进皇宫,打了西厂一个措手不及。
西厂险胜,却受大创。
江留还没来得及对付镇国公府,就已被曹相孟大司马带领文臣武将阖力弹劾。
他被架上了火烤。我心里竟然有些说不出的痛快。
没用多少时日,曹氏孟氏的努力便有了成效,江留被送押大理寺待审。
我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寝殿,看到江清月一丝不挂的躺在我的龙榻上。
活色生香,又楚楚可怜。
并不是无动于衷。
半年不见,她还是能叫我失控,心里,包括身体。
然而她父亲利用我,逼我。
她只因为我要做皇帝便弃我,离开我。
这些倒是其次。
可朝中的情形根本不容许我做出别的抉择。
并不是做了皇帝,便能对所有事一锤定音,至少我这个皇帝,暂时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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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只要江留一句话,江清月便可以谅解我的难处,懂我并非不愿意救他父亲,是我无可奈何。
可是在那个逼仄的牢房里,江留对我说:“你既然还处在任人摆布的境地,没有护住她的能力,就没必要同她解释了。送她离开金陵,让她对你死心便好。”
他所言有理,足以说服我闭嘴。
可我不太想认命:“我会送她离开金陵,但未必要她对我死心。”
我相信只要她明白我的苦衷,至少会愿意等我两三年,等到我有能力护住她的时候。
江留瞥我一眼:“大可不必。”
他不舍得他的女儿为我枯等一个未知的结果,可我不甘心。
“你也体会过失去相爱的人是什么滋味,”
我诚恳的说,“我听你的一步步走到今日,是想与她相守一世白头偕老的。”
我所盼不多,仅此而已。
江留沉默须臾,道:“盛宠如宸妃,也落得个被人暗害至死的下场。若是清月的母亲还在,亦不希望她后半生困在宫中。”
我明白过来。
“你从未打算把她许给我,是不是?”
“原先是真心实意盼过你俩好,”
江留坦白的说,“事已至此,便算了吧。”
他原先大概是想着,若我只是九皇子,或是九王,而他身为西厂督公,能护女儿一世周全,叫我不敢负她的。
可我若是皇帝,而他成了阶下囚,事情就不一样。
他与妻子受权势迫害一遭,以至于他替女儿心存抵触。
我猛地立起。
“是你叫我做皇帝的!”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