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马背上的瞿朗穿着一身骑士装,银白色的轻甲和身下雪白的骏马相映成章,不仅仅是海音堡的工作人员在尽职尽责地拍照,旁边围观的不少游客也举着手机拍个不停。
毕竟堂堂瞿队有着一副好身材,这样的打扮让他整个颜值都仿佛高了不少。
白驹和肖尧走到人群外围,肖尧招了招手,便被瞿朗捕捉到了身形;于是瞿朗朝他俩点点头,便跟旁边的工作人员说了几句话,又按照指导造型拍了两组照片,随即翻身下马,把场地让给了其他等待拍照的游客。
“你们也来马场了?”
随手拉了一把旁边的邵斯邈,瞿朗从围观人群里挤出来,对着肖尧和白驹道。
肖尧点点头:“白哥想来看看马。”
说罢,肖尧又微微抬了抬下巴:“说起来,你们怎么在这里?恐怖游戏时间应该还没结束,不要直播吗?”
瞿朗闻言面上露出一丝尴尬,轻咳了一声:“……这个,我们被赶出来了。”
肖尧:“……”
肖尧有些头大地按了按太阳穴,示意邵斯邈:“你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邵斯邈叹了口气:“说来话长。”
白驹在一旁看着这两人一副一言难尽的模样,又注意到身边开始聚拢的视线,便轻轻拉了一把肖尧:“走,咱们找个亭子说话。”
肖尧也看了看,知道这里确实不是说话的地儿,便顺着白驹的意思,一行人朝着花园里走去;走到半路,游客便已经几乎看不见踪影,邵斯邈也便理了理思路,同前头两位大佬解释了一下之前发生的事情。
正如前头说过的一样,龟壑岛的恐怖游戏其实恐怖程度并不高,它们的卖点更多的是在布景和“工作人员”
上。今天开放的五个游戏室各自的项目分别为女巫招待所、恶魔的桌游、失落的宝匣、惊悚列车,以及密室游戏逃离吸血鬼城堡。
其中,女巫的招待所是一个录音游戏,也是最没有参与度的,游客会被安排在一个漆黑的房间里坐下,之后室内的高质量音响会播放一段剧情,还原女巫在年久失修的地板上走动的声音、沙哑诡异的喘息声、仿佛凑在耳边说话的声音等等;过程中还会有灯光适时亮起,譬如女巫给你一杯茶,游客面前的桌子就会被照亮,上面放着一只茶杯,茶杯里头盛着颜色诡异的饮料,还会被一只吊在半空的枯瘦的手送到游客嘴边。
像这样的游戏,被直播入镜的话恐怖程度就会削减很多,邵斯邈和瞿朗参加得毫无激情;当然,要是邵斯邈没看到那些操控着道具手的东西不是机器、而是货真价实飞来飞去的女巫袍子的话,就更没激情了。
做恐怖游戏直播,邵斯邈自然也不可能什么都播出去,类似于女巫的招待所这种不涉及太多创意的还好,后面的传统鬼屋观光游戏“惊悚列车”
和涉及大量布局设置的密室逃脱游戏“逃离吸血鬼城堡”
,就不被允许拍摄了;因此,按照邵斯邈的原计划,也只不过是将前三个游戏参与完成,直播给网友们看。
恶魔的桌游,恐怖程度就相对高一些,海音堡似乎是利用了全息投影技术,结合了幽灵的幻术,制造了一场空中桌游。游客会被要求坐在控制椅上,而根据他们每个人生成的投影则会出现在半空中的投影圆桌上,按照他们的指令参加桌游。
一开始邵斯邈还不清楚这根他们自己参与有什么差别,毕竟像狼人杀这种游戏,投影闭眼他们玩家也得闭眼,直到他知道了游戏惩罚是什么——任何一个环节里出现失误、被扣分的玩家,他们的投影就会被半空中出现的恶魔利爪撕去手臂或者腿,画面极度真实,室内的音响设备还会适时配上让人毛骨悚然然的声音,甚至在恶魔利爪消失后,还会有零星的咀嚼声藏在暗处。
四肢代表四次机会,第五次伤害出现在同一个玩家身上的时候,玩家便会失去头颅、确认死亡,桌游结束。
这个游戏最麻烦的地方在于,想要终止游戏,就必须有一个玩家被确认死亡;而十多个游客再加上几个海音堡NPC,只要不是有谁故意连续失误,那么玩家肢体撕裂的画面就会至少重复二十多回,而每一次“惩罚”
之后,游戏室的咀嚼声就会更明显,几乎是在直白地昭示那些残缺的肢体去了哪里。
另外就是,就算大家都想早点结束游戏,也不会有谁想看到“自己”
的身体被拆得七零八落。
邵斯邈到底还是为了照顾自己的直播间观众,斟酌了一下后在自己面前的显示屏上开了个中度马赛克,然后把摄像头怼在屏幕上开直播——没错,除了投影以外,考虑到不同游客对血|腥画面的接受度,玩家可以选择直接看投影,或者通过屏幕看可以自动打码的投影。
如此一来,这个游戏的设置实际上并不过分;但是瞿朗却玩得皱起了眉。
倒不是说瞿朗对那些画面接受无能,而是他能感受到从玩家身上散发出来的恐惧波动在室内不停地消弭;大概率是被海音堡那些以恐惧为食的幽灵之类的东西给吞吃了。
鉴于海音堡中还有那么几个传承大阵,瞿朗并不能确定这些年来,游客在海音堡里因恐惧等缘故散发的力量有没有被那些大阵吞噬;如果有的话,可能导致的结果就会比较糟糕。
毕竟,在这里留下遗迹传承的家伙可都是很早以前的西方妖怪,他们的观念与现代的西方妖怪可不同,弱肉强食、与人为敌基本是铭刻在骨子里的本能,要是这些东西被意外唤醒,那乐子可就大了。
于是在这个游戏进行了一会儿后,瞿朗见四周的游客面色都开始渐渐不自然,便果断地连连失误,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被“分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