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快到陈王设宴的日子,请帖已然送到了尚书府。
沈奕欢合上请帖,轻轻摩挲。
她实在摸不清这个人有什么意图。按理说,请帖早一个月就送到了要宴请的宾客手上。
如今距离开宴没有五天,才给尚书府送来请帖,指名要自己带着女儿前去。
沈奕欢不由得想起了那个梦,梦中陈王对薛可情深义重,最后更是封她为后。
可如今,他在青岩观撞破薛可的“好事”
,情算是没建立起来。
那此时宴请究竟是何意图呢?
她又沉浸在梦中的情形,久久不能回神。
突然,女儿沈明瑜慌里慌张闯了进来,打断了她的思考。
“瑜儿,出了什么事。”
她开口询问
沈明瑜捏着袖子,吞吞吐吐,低着头,话都说不完整:“母…母…母亲。”
沈奕欢胸口如被人用麻布塞住一样堵着,找不到宣泄口。
她严厉呵斥:“看你这扭扭捏捏的成什么样子!若不能做到面色不变的遮掩所见事实,就该大大方方将事情说出来。
作出一副懦弱的姿态,难道是要我摇着拨浪鼓,把你抱在怀里喂奶吗?”
听到这顿训斥,沈明瑜才把心定下来,她拍了拍胸口,抬头看向母亲。
“回母亲,女儿吃了午饭在府中散步。
碰巧路过偏院,听到卧房里传来奇怪的响动,中间还掺杂着男人的声音,女儿这才惶恐不安。”
沈奕欢看向女儿:“真的只是碰巧路过吗?”
沈明瑜站在那里没有回答。
“我今日生气是因为你太沉不住气,凡世家大族子弟,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该如此慌乱。
若不小心碰见了不能见人的事情,就该装聋作哑,面不改色。别人摸不清你的底细,自然不会对你出手。
你若在众人面前露出慌乱的表现,即使什么也没说,也胜似说了。别人就会将你列入报复的名单里。”
沈明瑜仔细消化着母亲所说的话,“若实在掩饰不了,又该怎么做呢?”
“若真的慌乱不堪难以掩饰,那索性站出来,拿住证据,将所见所闻尽数交代,让所有人都知道是你现的。这时别人要动你,也会投鼠忌器。”
见沈明瑜没有反应,沈奕欢也不着急,她叫来蓝心,示意她去偏院打探消息。
“过两日陈王要在府中设宴,你陪我一起去。出席的都是世家大族,无论看到什么,都要记住我今天所说的话,切不可失仪。”
“是的,母亲。”
沈明瑜行礼,正准备离开,蓝心此时回来了。
“回夫人,偏院中的男人,应该是薛可小姐的表哥,前段日子被小姐带了进来,住在偏院,老爷是允准的。”
沈奕欢点了点头,看向自家女儿,她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看来是早就知道此事,特意演这一出引自己注意的。
齐亲王府世子也是个可怜人,人还没娶进门,就有了顶绿帽。
沈明瑜想了想母亲说的话,再次行礼,说出实情:“女儿撞破此事确实不是巧合,那表哥打小就想对我动手动脚,只是一直没有得逞,为人甚是轻佻。
昨日我在西院外偶然碰见了他,奇怪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才去的偏院,不曾想撞见了那一幕,于是过来提醒母亲。”
沈奕欢心中了然,“嗯,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他的事,母亲自会替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