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欢招待完6家人之后,就让蓝心先去刘义山家打探情况。
蓝心身穿玄色衣衫,在黑夜的掩护下,跳上了刘家的房顶。
这是一座四合的院子,大门朝东,院子里很干净,没有放任何东西,显得格外宽敞。右边应该是厨房,里面还闪烁着烛火的影子。蓝心小心翼翼地查看一番,现是一个年轻人在厨房里摸黑偷吃,这应该就是刘义山的儿子,刘鹏。
蓝心没有惊动他,她顺着屋檐继续走。这是大门正对的房屋,里面传来响亮的鼾声,应该是刘义山的房屋。从当下位置往左边看,左边这间房屋最奇怪,门是唯一有锁的。借着月光,铜色的锁出冷冷的光,仔细观察,窗户也都被木板封死。
就是这里!蓝心当下有了定论,她走了过去,将房瓦揭开。果然,在一堆杂物中间,躺着一个妇人,看上去不太好,应该是受伤了。
于是,蓝心拿出迷香,先回去将那父子二人全部迷晕,然后将锁破开,叫醒了昏迷的桂嬷嬷。
桂嬷嬷虚弱地睁开眼,她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快走!”
“别害怕,他们已经昏过去了。”
蓝心检查了桂嬷嬷的伤口,浑身的外伤已经结痂,只是那条腿好像骨折了,难以行走。于是她背着桂嬷嬷,离开了刘家。
当满身伤痕的桂嬷嬷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沈奕欢眼泪都要下来了,“快,快去请大夫。”
白芷先带桂嬷嬷下去清洗干净身上的伤口,那触目惊心的伤疤让白芷动容,她边洗边安慰,“咱们夫人一定会给你讨回公道的。”
桂嬷嬷叹了一口气,她以为自己此生都要困在那一间杂物房里了,没想到还能有再见夫人的机会,“讨什么公道啊,这种事情,说出来都怕脏了夫人的耳朵。”
白芷还想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忍住了。
大夫过来给桂嬷嬷医治,“身上的伤基本上都结痂了,肯定是会留疤的。只是现在还有一些地方淤血没化开,需先涂一些散淤的药膏,等全部好起来之后,在处理疤痕。”
大夫又看向桂嬷嬷的腿,“腿上的伤比较严重,拖得太久了,断开的骨头都快长在一起了,需要仔细医治,否则这腿就永远歪着,走路也会一瘸一拐的。”
沈奕欢连忙道:“大夫尽管医治,我定重金感谢。”
等大夫离开,沈奕欢才开口问桂嬷嬷,“这到底生了什么事?”
桂嬷嬷一下红了眼眶,“这等破事,还是不要脏了夫人的耳朵。”
“说什么呢!你服侍我这么多年,不是亲人胜似亲人,亲人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
桂嬷嬷眼泪终于落下,她平复了一下心情后,才说明了这些天的遭遇。
事情是这样的,桂嬷嬷回老家祭拜父母,在父母坟前的守墓庐里住下,以全这些年没尽到的孝心。
一连住了几天后,她就想折一枝庭院里的桂花插在父母坟前,供他们欣赏。不巧被同村人看见。那人刚好也认识刘义山,回去后便告诉了他这件事。
刘义山知道了之后,每天拉着平板车守在路边。终于半个月后,在镇上到江陵的那条路上遇到了她。
刘义山见到她,上去就拳打脚踢。当时路上没人,她求救不得,又没有能力反抗,只能任由刘义山殴打。鲜血从胸部大口大口往外涌,就在她以为快要死了的时候,刘义山将她拖上平板车,带了回去,关在了家里。荷包也是那个时候桂嬷嬷费尽全力,偷偷扔下来的。
这些天刘义山一直将她锁在房间里,每天只给半碗米饭,不让她吃饱,免得逃走。每当晚上喝醉酒的时候,还会进来对她一阵拳打脚踢。这些天,她连做梦都在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