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只小麻雀飞过来,蹲在他帽子顶上,小爪子抓得布料刷刷作响。
宫渝站在原地不敢再动,想要给它一个可以短暂休憩的依靠。
一会儿,小麻雀“啾啾”
两声飞走了,宫渝抬起头望过去,顺着它飞远的方向,看到了水洗过般的碧蓝天空。
这样的天,他只能再看两年了。
宫渝扶了扶眼镜,倚在墙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像只刚睡醒的慵懒猫咪。
他踩着脚下的雪,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罕见的童心被激,宫渝绕着小圈儿踩起雪来,直到把藏在厚厚棉鞋中的脚趾也冻得冰凉的时候,他才忍不住哆嗦一下,迈着闲碎的步子站到被清扫干净的路面上。
镜片被他扶眼镜的时候不小心戳到,留下了半个指印。
宫渝站到路边,从包里掏出纸巾,低头严谨地蹭着镜片上每一个不好擦到的边缘。
对着太阳看了眼镜片折射过来的透彻光线,宫渝满意地将它架回鼻梁上,掖好羽绒服衣领,将两手揣回口袋,吸了吸鼻子。
突然,他被一阵突如其来可却不觉得冲撞的力道拥住后背,温暖和煦的气息瞬间将他笼罩起来。
耳边是熟悉且悦耳的清朗声音:
“哥哥。”
第16章
听到关珩的声音,宫渝愣了一下。
还没转过头去,脸就下意识地开始有些烫。
余光中能看到少年今天穿了件奶白色的羽绒服,额前黑泛着健康的色泽,整个人漂亮又精致。
宫渝突然自卑起来,觉得自己有点配不上他。
担心自己红着脸转过去会很没面子,于是宫渝只把头微侧一点,目光平静地看向关珩,然而声音还是骗不了人,露出掩饰不住的小小欢喜:
“你怎么来了?”
关珩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恨不得立刻就将人堵进墙角不顾一切地索吻。
心里这样想着,关珩手上的动作也跟着快了不少。
他轻轻扯出宫渝揣进口袋里的双手,小心翼翼地覆住,语气心疼不已,“还是这么凉。”
被年轻人握着手,宫渝有点不好意思,但关珩的掌心温度实在诱人,他身上冷得厉害,一时竟舍不得把手抽出来。
关珩细致地揉搓着宫渝凉到白的指尖,拉着他靠在一边还算平滑的墙面,“休息一会儿,我带哥哥去吃饭。”
说完,他像是怕被宫渝瞧不起似地,紧忙强调了一句,“我请客。”
宫渝失笑,镜片上浮起一层雾气,把那双快冻出眼泪的眸子严严实实地挡了起来,“你来了这里,当然是我请你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