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妇人哭喊着推着板车,直直冲向一家名叫春晖堂的医馆。
姜十鸢拉着紫苏退到一边。
医馆里的学徒赶紧出来搭手,将人从板车上抬了下来。
板车上的男子约莫二十来岁,七窍都流出了血,出气多进气少,看样子像是不行了。
春晖堂里跑出来一名老大夫,检查过后摇摇头:“他服用了断肠草,已经不行了,节哀。”
妇人只觉天旋地转,崩溃的跪在地上:
“大夫,我儿是误服的,他就沾了一点,求求你想想办法,他刚中了乡试,他不能死,求求你。。。。。。”
说着,妇人的额头不停的往地上磕,三两下就见了血。
几个学徒拉着:“这位夫人,断肠草沾之必死,你就是磕死在这里也没用啊!”
紫苏看小姐在发呆,唤了声:“小姐,我们走吧!”
姜十鸢垂下头,刚踏出一步,就顿住了。
她像是做下了某种决定,大步医馆门口走去。
“让我看看。”
她朗声说着。
围观的人许是被她身上的气势撼动,自觉让开了一条路。
妇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满怀希望的抬头。
当看到来人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时,再次陷入了绝望。
老大夫轻斥:“哪来的小丫头,胡闹!”
姜十鸢没管他:“你不行不代表我不行!这位夫人可愿意让我一试,你若是不愿意,我现在就离开。”
妇人脑中一阵嗡鸣,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死马当活马医:“好!”
她艰难的吐出这一个字。
老大夫负手而立:“好好好,老夫倒要看看,你如何救治!”
紫苏急的在一旁跺脚,她上前拉着姜十鸢一把:“小姐,别闹了!你哪会治病,若是出了人命。。。。。。”
姜十鸢眼神凌厉,紫苏松开了手,僵在原地。
周围的人哗然:
“这是哪家小姐,瞎胡闹!人命关天的事情,又不是过家家!”
“报官!赶紧报官!”
“你快别让她耽误时间了,送去城西的胡神医那里,兴许还有一线生机!”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
妇人被众人说的心绪大乱,她看向姜十鸢,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让她的心颤了颤。
从这里到城西要横跨大半京都,儿子怎么撑得住。
而此时的姜十鸢已经在检查男子的口鼻,旁人的指责她充耳不闻。
一名围观的男人大骂:“你们这些千金小姐就不把我们老百姓的命当命,拿着别人的性命玩乐,你这跟杀人有什么区别,走,跟我去见官。。。。。。”
说着,便伸手要去抓姜十鸢。
姜十鸢心生怒意,中毒的男子的情况紧急,不能再耽搁了。
“滚!”
她握着手里的金针,冷冷的扫了男人一眼。
男人心里发怵,停顿了片刻,随后脸颊涨的通红,他竟被一个小姑娘唬住了。
羞恼的情绪腾升,男人嘴里骂骂咧咧的:“你特娘的,摆什么千金大小姐的谱。。。。。。老子不给你点教训。。。。。。”
“你要给谁教训?”
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了男人的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