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拉着小丫头磕了三个响头。
小丫头软软糯糯的跟着喊道:“求求县主,救救我姨娘。”
姜十鸢示意剪秋把人扶起来:“若本县主不救呢?”
林思琼眼中闪过绝望:“今日之事本就是我唐突,贸然下帖将县主哄骗上门,县主不救,我也绝无半分怨怼。”
她的眼神坦荡,确实没有怨怼之色。
姜十鸢对林思琼感官不错,端看逐鹿台上,林思琼在即墨柔嘉发怒的时候挡在自己前面,就知道这姑娘心底善良且正直。
“你想让我救人,总得跟我讲讲事情的始末吧?”
林思琼猛的抬头,她压下心里的激动:
“是,我生母去的早,现在工部尚书府的当家主母,是父亲后面娶回来的继室。说来跟县主家里的情况类似。
我的身份尴尬,特别是在继室夫人接连生下两个弟弟一个妹妹之后,日子就更艰难了。多亏了段姨娘暗中照拂,我才能平安长大。
从去年开始,段姨娘患上了一种奇怪的病,全身长出青紫瘢痕,人也日渐消瘦,看了不少大夫都看不出个头绪。到后来,府里连大夫都不请了。。。。。。”
未说完的话,姜十鸢也能想象得到,一个怪病缠身的姨娘,得不到夫君宠爱,只有任凭正式夫人拿捏,丢这偏僻的地方自生自灭。
姜十鸢起身:“带我去看看。”
林思琼心喜:“就在隔壁,县主且随我来。”
段姨娘的房间没人伺候,门窗关的严严实实不见半丝光亮。
破旧的房门推开响起冗长的吱仄声,扑鼻而来的死气令人作呕。
透过打开的房门照射进去的光线中飘荡着灰尘。
这样的环境,没病也要捂出病来。
姜十鸢神色平和:“去将窗户都打开。”
林思琼连声应着,手忙脚乱的去开窗,剪秋也上前帮忙。
姜十鸢走到床边,床上的女人眼皮半睁着,试图看清来人是谁,她抬了抬手往前摸索:“是,是琼儿吗?”
她的声音沙哑,就连这简单的一句话说的都极为费劲。
姜十鸢温声道:“我是思琼的朋友,听闻姨娘一直很照顾思琼,早就想来拜访,一直没时间。”
林思琼听闻,手上的动作顿住了,鼻尖涌起酸涩感,姜十鸢贵为县主,肯纡尊降贵为姨娘看病,已经是她们天大的福分。
为了不让姨娘担心,还说这些宽慰的话。。。。。。
小丫头机灵的抱了个凳子放在床边:“县主姐姐坐。”
随后趴在床边软软的说道:“姨娘,县主姐姐的医术可厉害了,有她帮姨娘看病,姨娘定能很快好起来的。”
段姨娘似是被惊到了,县主?她挣扎着想要起身,被姜十鸢轻轻按住:
“我只是思琼的朋友,姨娘莫要动了,我帮姨娘看看。”
林思琼上前安抚道:“姨娘,没事的,县主是个大好人,不会跟你讲究这些礼节,你安心躺好。”
段姨娘没有说话,眼角的泪水一直往下流着。
小丫头拿起一块破旧的手绢,笨拙得帮段姨娘擦拭:“姨娘不哭,囡囡可乖了!”
姜十鸢摸了摸她的头顶:“对,囡囡可乖了,囡囡先去屋子外面等着好吗?”
小丫头看向林思琼,见林思琼点头,便认真的说道:“好,囡囡去外面等着。”
说罢,就一步三回头的跑出去了。
姜十鸢搭上段姨娘的手腕,肝郁日久,脉数而涩,革脉如纸皮,气血两空。
她让林思琼将段姨娘的上衣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