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莺平时看着还稳重,但是一旦牵涉到有关简母与简乐青的事整个人大相径庭,以任嘉的角度来说,这个时年十八岁看似聪明稳重的少女其实是简氏母女的脑残粉,几乎是盲目的相信着我家夫人与小姐什么都好这个所谓的事实。
“好好好,说不过你,我等父亲来。”
任嘉俏皮的扮了个鬼脸,整个人懒洋洋的窝进床榻间看面前的少女绣着绢帕。
简父原本邀辽远大师在家里歇息是为了女儿,担心女儿服药后有什么不测,所以苦心孤诣将人留了下来,所幸辽远大师也知道他-女心切,自然愿意遵从,两人从早上到下午一直谈论佛经与佛法,为了让辽远大师心甘情愿的留下来,简父还不惜血本的将自己收藏的几卷手抄佛经的孤本拿了出来,一时之间两人是相谈甚欢。
从紫珂嘴里得知女儿已经醒来,简父赶忙与辽远大师一起去了女儿所居住的清南苑,神色焦急步履匆匆。
简父赶到时任嘉正在认真的看黄莺绣绢帕,听到简父进门的动静,抬起头对着门口清俊儒生模样的男人露出笑容,“父亲安好,辽远大师安好。”
“佳宁觉得怎么样?”
简父快步上前,看着女儿好转的面色喜忧参半。
佳宁是简母为女儿取的闺名,家里人也习惯这么叫她,任嘉听到佳这个字略有些开心,对简父回以笑容,“父亲莫担忧,女儿确实好多了,如若不信的话可让辽远大师替女儿诊脉。”
“那麻烦大师了。”
简父立刻双目炯炯的看向身旁的高僧。
“简施主着实客气,不提简小姐吉人天相,有我佛慈悲庇佑,单是简施主奉送给敝寺的佛经孤本已价值连城,老衲自当尽力为简小姐医治。”
辽远大师慈眉善目,言语间均是对简父送了佛经孤本的颂扬,简父自己想到那些被送出去的心孤本,着实有些心痛难当,他是文人,自来对这些古籍孤本若珍宝,如若不是为了宝贝女儿的性命与健康,他说什么都不会割这些心头好。
“有劳大师。”
任嘉乖巧的伸出自己手腕,黄莺立刻识趣的铺上一层绢帕,虽说辽远大师治病救人无需顾忌男女大防,但毕竟是外男,即使辽远大师已经七十余岁,黄莺还是不愿意小姐肌肤被男人碰触。
任嘉简直是有些好笑的看向这个据说聪明稳重的侍女,难怪简乐青虽然常年缠-绵病榻,性格却并不柔弱阴沉,除了家人疼宠溺之外,肯定与身边这两个有趣的小侍女离不开关系。
辽远大师搭着任嘉的脉象细细思索,任嘉对于把脉的结果倒是不担心,无论任何医生来看,简乐青的脉象都只会是大病好转,世界规则既然选择她作为维序任务的对象,自然会将一切合理化,这不,任嘉刚来,有什么安国寺的大师来替简乐青诊治,无疑是将一切合理化自然运转的结果。
“小姐脉象以涩脉为主,虽有寒湿之症与津枯之象,但也只是久病所致,日后仔细调理即可,原来的不足之症已好大半,且无性命之忧,简施主与简小姐不必太过担忧,若简施主心有疑虑,可去宫中请御医再仔细观祥。”
辽远大师将把脉的结果细细说来,看简父神色喜中带忧,知道他多半是因为女儿久病不愈突然好转难免心怀疑虑,便提出让人去宫中请御医,以安对方一颗拳拳-女之心。
“多谢大师救得小女性命,实在是不胜感激。”
简父长揖到地,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妻离世之前最担忧的是这个体弱多病的女儿,现在女儿身体好转,再无不足之症,也算是安慰妻在天之灵了。
“多谢大师救治小女,请受小女一拜。”
任嘉还不能下床,看到简父作揖,深知简家礼数周全,于是也姿态优的行了女子的古礼以表自己心意。
“简施主与简小姐着实太过客气,若真感激贫僧,待简小姐痊愈后去安国寺向佛祖还原许可,贫僧得以救治简小姐也只是得益于佛祖的缘法。”
“既然如此,待小女痊愈,在下必定带小女去佛祖面前还愿。”
确定女儿身体妥帖之后,简父十分开心,交代黄莺好好照顾任嘉之后,便与辽远大师相携着出了清南苑,打算开两坛美酒好好庆祝,辽远大师作为出家人虽然滴酒不沾,但是也不愿在此时扫了简父的兴,便欣然同意。